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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起来像是芙因的声音。
&esp;&esp;她缓缓朝里走近,赫然见到了里面布置的灵堂。
&esp;&esp;芙因身着麻布孝服,正不断往火盆里添着纸钱,“奶娘,您安心上路吧,公主现下回不来,我替公主送您最后一程。”
&esp;&esp;清语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esp;&esp;连日赶路的疲惫都没能将她压垮,可现在灵堂上的牌位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般压垮了她。
&esp;&esp;骤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跪倒在灵前,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决堤而出。
&esp;&esp;芙因看见来人,眼里的泪流的更加汹涌,一把扑了上去抱住了她。
&esp;&esp;“公主!奶娘走了!”
&esp;&esp;清语抬起头,紧紧抓住芙因的双手,颤着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esp;&esp;芙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道:“您快去给她上炷香吧,奶娘临走前都未合上眼,一直唤着您。”
&esp;&esp;清语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得几乎挪不动,失魂落魄的走到棺木前,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人,揭开了那块白布。
&esp;&esp;记忆中那张总是慈爱的脸此时已经变得僵硬,灰白,眼睛微微睁着。
&esp;&esp;冷宫十年的陪伴,奶娘为了能将两个小娃拉扯长大耗尽了自已的心力,变得白发苍苍,眼见日子总算要苦尽甘来了,她想好好孝敬的人却不在了。
&esp;&esp;她用手轻轻摸着那张脸,“奶娘,清儿回来了,您看看清儿。”
&esp;&esp;芙因站在一旁,泣不成声,“我合了好多次,奶娘始终不肯闭上眼,我想她老人家定是在等您回来。”
&esp;&esp;清语微微愣神,将微睁的眼睛往下合,棺木里的人便闭上了眼。
&esp;&esp;她久久凝视着那张脸,像是再也承受不了巨大的悲痛一般,晕倒在了棺木旁。
&esp;&esp;清语再次醒来时,芙因守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公主,奶娘已经离开我们了,您可不能再有事,不然我一个人可怎么活。”
&esp;&esp;善安站在一旁,眼露心疼的看着她,“师妹,节哀。”
&esp;&esp;清语面上一片平静之色,眼里却是绝望的空洞,她轻轻开口,“奶娘是因何走的?”
&esp;&esp;善安有些欲言又止,“这……”
&esp;&esp;清语直觉这里面有隐情,强撑起身子,眸光瞬间变冷,“到底是为何?”
&esp;&esp;善安见她这样瞧他,知道她势必要在这件事上刨根究底,横竖是瞒不过她的,这才开口回答:“是宫内的人动的手。”
&esp;&esp;“等我赶到之时,只来得及救下芙因,她老人家受伤太重,已经奄奄一息了。”
&esp;&esp;芙因又回想起了那痛苦的一幕,悲泣声久久不停。
&esp;&esp;清语攥紧了拳头,空洞的眼里渐渐泛起了血丝,聚起了滔天的恨意。
&esp;&esp;不管是谁害死了奶娘,她都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esp;&esp;善安眉头紧皱,担心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提醒道:“师妹,皇权不可冒犯。”
&esp;&esp;下一秒她却说出了令他心惊的话,“这样的皇权,反了又如何?”
&esp;&esp;清语病了数日,善安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esp;&esp;他本来还十分担心她会做出冲动之举,枉送了自已的性命。
&esp;&esp;没想到师妹病好以后,整个人十分平静,只是看上去,性子倒是比之前更冷了些。
&esp;&esp;清语大病初愈,面上还有些苍白,强撑着身子收拾着行李。
&esp;&esp;善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晦暗不明。
&esp;&esp;“师妹这是做什么?”
&esp;&esp;清语抬眼看他,眼里已有几分冷漠疏离之意,“师兄,我不愿连累你,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