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想到皇上,本浑浊的眼眸瞬间有了些许光亮。
“不错!皇上膝下皇子甚少,公主也只有一位,虽是沈启生母设计才得以皇宠,可皇上赐死了沈启生母,让沈启自幼失母自然是心有亏欠,况且顾贵妃已死,就算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又如何?不过是忧心悲伤的人又多了几个。”
太监以乞求之色看向姜晚。
“王妃,老奴求你莫要将真相告诉王爷,皇上杀妻王爷恨之,若是弟弟杀母,王爷定然会血刃手足,王爷同沈启自小一同长大,若是知道真相定会比现在痛苦百倍。”
姜晚闻言心中也有一丝动摇,细想之后眼神略加坚定。
“公公和皇上皆是有情之人,只是这情过甚便是囚鸟的牢笼,纵然这背后真相有再多的难以接受,顾琛他都有资格知道真相,或许知道他难以接受痛心无比,若他不知便会一生愧疚,陷入猜测怨恨自己的漩涡。”
姜晚从衣袖拿出一个棕色瓶子,拿出一粒药丸喂给太监。
太监以为是毒药,欣然接受的吃下,并没有挣扎。
“这是一位神医调的丹药,对身体恢复很好处,便送与公公做谢礼,待顾琛回来,我定会尽力为公公求情,至于公公的妹妹,我会放了她,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让她体面的嫁过去,公公不必担忧我会骗你,公公现下这般,姜晚无需说谎。”
“我如今这般吃不吃药已经没所谓了,便是活着也只是个残废,只要王妃放过令妹便好。”
姜晚对着太监挤出一抹笑容,不似方才那般冷着脸。
“万物有灵,生生不息,心若喜乐,身亦如此,心若死去,身亦如死,公公就要做舅舅了!”
姜晚说完便离去,可姜晚不知的是,她这番话让行尸走肉的太监第一次嗅到了生机。
姜晚出了书房推开门,抬手挡住了那一缕刺眼的光芒。
三日后,顾琛率大军日夜兼程,终于到达战场。
战场上顾琛率领的大军与平国大军相对而战,顾琛抬眸仰望着那缕耀眼的光,脑海里并发出姜晚的脸颊。
平国军队从中间向两侧让出一条道路,几名士兵从后面推着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二十有物的男子,眉宇清秀,眸中有丝被掩盖的锐利。
平国军队前有一中年男子,朝着顾琛大声喊道;
“沈宥,你大皇兄在我手里,若想他平安无事便缴械投降!”
顾琛眉心微皱,将目光挪去对面中年男子的方向,寒光毕露,杀意蔓延,简羽后面不解道;
“他为何知道王爷原名?”
芊铃在旁分析着。
“此事若非朝中重臣相告,他平国又怎会知晓。”
吴戒恍然大悟,手中攥捏的长刀发出“吱吱”的声音。
“有内应。”
顾琛看向笼中的沈迦,脑海里闪过小时沈迦给他怡子糖的画面,不经意间眼眶微红。
身后有股子凉意,顾琛侧眸间江玄领着巧机阁众人已经站在了顾琛的身后,顾琛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眉心紧锁。
“不是让你们留在京都吗?”
因怕旁人发觉异常各派派主皆戴面具,就连称呼也改成了王爷,江玄率先开口回答。
“王爷让我们听王妃之令,王妃令我们同王爷一起上战场,属下莫敢不从。”
顾琛自是知晓姜晚是何心意,事已至此他只希望姜晚在京都无恙,顾琛将目光转向平国军队方向,用他那阴戾暗哑又带有侵略的声音开口道;
“背后之人可曾告诉你,我沈宥当年既改名换姓今日便同沈家再无干系,这沈国的大皇子在我眼里同寻常百姓一样,你猜我顾琛是否会因一人之命举全国百姓的命相换?”
顾琛话落,平国将领大惊不已,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顾琛与沈迦关系甚好,若是以此要挟定然会不费吹灰之力而胜,他本是不信,可几年前顾琛亦派兵相救,如今这沈迦作不得筹码……
“沈宥,任你心在狠,沈迦的命你不在乎,我便将他脱光示众,在一寸一寸剐了他的肉,我看你还有何脸面回京面对你的父皇,哈哈哈~”
沈迦在笼中对顾琛大声嘶喊。
“皇弟莫管我的性命,只要护我沈国国土,便是要我死的在不堪,我亦瞑目。”
沈迦话落,小声对一旁的将领道;
“拿剑刺我。”
将领闻言,思索片刻立即将剑顺着铁笼的间隙刺向沈迦的胳膊,顿时鲜血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