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笼罩着整个京都,就连月光稀影、繁星点点、皆被藏匿起来。
顾琛就这样一直从午时坐到了子时,云甲楼的掌柜也不敢去打扰,只能用手撑着下巴,点着烛火陪同。
“当!”
顾琛听到敲门声,早已麻木的眼神瞬间转到门口方向,许是这么长时间滴水未沾,只字未说,顾琛的嗓音早已同砂纸磨地般沙哑。
“进。”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个佩戴斗笠的女子,光见女子身形顾琛便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是谁。
“既已对面,何需隐藏?”
女子闻言,也不再掩饰,将斗笠取下。
顾琛看见女子容貌时,心中浮现一丝疑问。
“可迪丽?你怎么在这?”
可迪丽抬眼,与顾琛视线交汇,见顾琛神色依旧平静而寡淡,让她的心不禁又有些抽痛。
“自是来告诉王爷梦寐以求的真相。”
顾琛本是冷着眼看可迪丽,可听见可迪丽的话后,顾琛不再镇定。
“你知道?当年真相如何?”
可迪丽不急不缓,走到顾琛身后,抬手轻抚顾琛的脸颊,眼中的深情似要将顾琛吞噬。
顾琛一把将可迪丽的手扯下,拿起桌上的白帕子,擦了擦方才可迪丽摸过的地方。
“若你以此为由想见我,这次我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便算还了和离的亏欠。”
顾琛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可迪丽见状,脸上浮现一阵讥讽的笑。
“顾琛,你若不想知道尽管走。”
顾琛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可迪丽。
“说吧,你想要什么?”
可迪丽闻言竟轻蔑的笑了出来,走上前与顾琛四目相对。
“摄政王说这话不觉得太过猖狂吗?若我将真相告诉你,你便可许我要的一切吗?”
顾琛闻言竟有些心虚,思虑了一番后道;
“除了爱你,均可。”
可迪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心中暗自呢喃‘顾琛,希望你一会听到真相还能对姜晚这般痴情。’
“那我要姜晚得命,你也能给?”
顾琛冷眼瞧着她,毫不掩饰心中的凶残和冷酷之意。
可迪丽见顾琛这副表情似马上要爆发的熔岩,也不再同他多言,便直奔主题。
“那日,皇上让我去启王府,可这启王府的大门实在难进,后来还是摄政王妃牵着我的手进了去,摄政王可知,这摄政王府在启王府如在摄政王府般自在,就连侍卫也不敢阻拦,恭敬不已。”
顾琛闻言,双拳紧攥,都是男人,他又怎会看不出沈启对姜晚的心意,可在可迪丽面前,顾琛也并未将吃醋的心思展露出来。
“你今日就是想同我说这些?你从景国和亲而来,想必早已将我沈国皇室调查的清楚了然,既如此,你应知晚儿是沈启的皇嫂。”
“摄政王急什么?我还未说完呢!”
可迪丽见顾琛一副吃瘪的样子,便继续道;
“许是我挣扎导致姜晚手上的伤口崩裂,竟流了很多的血,我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因我痛一次了。”
此刻,可迪丽的表情有些疯癫扭曲。
“我原本在内心乞讨,让她鲜血流尽而死,可我没想到,沈启竟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伤,握住她的手,替她上了药,还心疼不已,那深情疼惜的眼神竟和你看姜晚的眼神一样,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可迪丽选的男人全部被姜晚这个贱人夺了心?凭什么?”
顾琛闻言,顿时怒火满心。
可迪丽没有给顾琛说话的机会,便继续说了下去。
“沈启将我遣走,苍天有眼,遣我的侍卫竟被其他侍卫叫走了,我心生好奇,我好奇姜晚是不是背着摄政王干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我好奇他们会郎情妾意还是发乎情里。”
顾琛听到这,心里竟有了一丝不敢在听下的懦弱,径直掐住可迪丽的脖颈,力气之大,竟将可迪丽整个人提了起来。
可迪丽只觉得空气瞬间稀薄,似有千万蚂蚁涌进脑海,就连脖颈也发出‘嘎吱’的响声,可迪丽原本捶打顾琛的手臂,可渐渐似被抽离般,可迪丽缓缓闭上双眼。
“咣当”一声,顾琛松开手,可迪丽被丢在地上,浓厚的空气让可迪丽不自觉地大口大口索取。
“你应知道我为何来。”
可迪丽缓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