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地窖,冬暖夏凉,再放点冰块问题不大。”郭师傅胸有成竹回道。
贺兰便不再多说,默默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上车走了。
93年的国道坑坑洼洼,连三十年后的乡道都不如,三伏天的风都是热的,贺兰坐在没有冷气的车里心浮气躁。
“回头让你爸去县里找找人,看能不能跟铁路方面搭上关系,行的话咱以后包个火车皮送货,花钱买冰块给火车皮降温也比你开车跑一趟强,这也太遭罪了。”
遭罪两个字是专门说给陈进峰听的,贺兰上辈子从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三伏天出趟远门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陈进峰不一样,他是村长最小也是最得宠的一个儿子,人生不说一帆风顺吧,却也没尝过什么苦头。贺兰怕这趟出差把他吓住了,万一回去后他打退堂鼓那可不太妙。陈进峰如果不干了,她上哪儿去再找一个合适的村长的继任者呢。
不过这趟出差也让贺兰对这个外表憨厚的年轻人大为改观,私以为他是个做推销的好苗子,很有做大区经理的潜质,认真培养的话说不定将来当食品厂厂长都是屈才。
但眼下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回去先跟村长通个气,看能不能先给他儿子搞一个销售科科长当当。
进村时正赶上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路上尽是饭香。
贺兰在陈进峰第三次停下车跟相熟的村民打招呼的时候忽然问道:“你觉不觉得今天人们见了你格外热情?”
“哪是因为我,我看他们是看见你才这么热情的。”
“是吗?”贺兰皱眉沉思,“先回厂里看看,我觉得厂里一定有事发生,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