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儿子进食品厂的想法。跟邮差的工作比起来,食品厂工资高、离家近、还有加班费,工作也不累,村办企业就村办企业吧,总比捧着铁饭碗要饭强。
村支书要脸,更何况他刚刚在贺兰那里铩羽而归,所以高远达来食品厂面试他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村长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一看高远达在面试的人群里就知道今天必须留下他不可。
但留下归留下,贺兰坚持认为高远达可以做车间工人,可以做推销员,就是不能做会计。开玩笑,把高远达放在会计的位置上,无异于让她在村支书面前裸奔,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
对于跟她不是一条心的人,贺兰认为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所以最后高远达虽然通过了面试,却被分配到车间做了一名普通流水线工人。村支书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晴不定,却也没说什么。
哪知后来贺兰舍近求远,先后从县里招了一名会计和一名出纳回来,还给分配了一间办公室做财务室。
村支书这时终于坐不住了,私下里找到村长问何必多此一举。
村长一脸为难地说:“你以为会计和出纳是随便招的?那是工商局张局长给贺兰分配的任务。三部电话张局长给咱们厂省了好大一笔费用,现在人家有指示,贺兰能说不?”
国家经济转型,县里有企业接连倒闭,县政府给各部门都安排了下岗人员再就业的安置指标,各部门为此苦不堪言。
贺兰从村长那里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以感谢为名到工商局送礼,礼物自然是食品厂自己生产的零食大礼包。顺便她还面见了张局长,一番繁文冗节后贺兰终于说明来意。
“听说咱们工商局也有下岗人员再就业的安置指标?不知道有没有会计和出纳,有的话麻烦局长给我们厂介绍两个呗?我肯定鼓掌欢迎。”
村长埋怨她胆大妄为,这个口子一开就怕后面止不住,万一什么部门都要往厂里塞人可怎么办?
贺兰信心十足回答不会。
下岗的人会越来越多,很快全国上下都习以为常,哪里还会有什么安置指标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