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儿游魂一样沿着大马路往北走,直走了一个小时来到城隍庙。贺兰心说早知道还得回来一趟先前她就不应该从砂锅居离开,这一路走得她两条腿跟灌铅似的。不曾想麻杆儿脚步不停继续往北,穿过黄鹂胡同西边的岔路口,一转身又进了羊拐胡同。
贺兰:“……”
羊拐胡同尽头有一处垃圾堆,麻杆儿在垃圾堆前身影一晃彻底消失。
秦家明紧走几步上前查看,发现路北有一座破败的两间房小院,破头烂齿的院门晃晃悠悠,证明有人刚刚进去过。
“里边好像有人说话。”秦家明侧耳倾听片刻,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灰心丧气,四处梭巡一遍,压低声音道:“连个门牌号都没有,我都绕晕了,到时候可怎么跟警察说?”
没得到回答,秦家明瞥眼往旁边一看,贺兰垂头站在墙根底下,盯着一辆有些眼熟地黑色摩托车出神。
“你想踩着这车上墙?不行吧姐,这青天白日的,别再让人抓住。”秦家明扯了扯贺兰的衣袖。
还不等贺兰回答,秦家明忽然听到旁边院子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别动我的车。”
贺兰扭头看过去,只见旁边院子大门口站着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谢益清,以及上午刚刚才“较量”过一场的二驴子。
谢益清手里攥着钱包,二驴子捏着几张纸币,二人站在低矮残破的围墙旁边,好一副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的宣传画。
好赖不分,白瞎她上午豁出脸去费的那么多唾沫!贺兰当场气不打一处来,紧走几步来到谢益清面前,阴阳怪气道:“您就是街道办谢主任吧?我跟您打听个事儿,旁边这户人家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耳朵上戴金链子那个,您认识吗?”
谢益清被她的怨气冲得倒退三步,略显尴尬回道:“认识,怎么了?”
“怎么了?那么大个人不学好,跑师大附中去敲诈勒索,跟整整一个班的孩子每人要十块钱。”喷完这一句贺兰忽然来了个变脸,和颜悦色道:“是不是谢主任您没帮助到位,钱没给够啊?”
手握钱包的谢益清闻言动作一顿,心虚的将钱包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