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着他老人家,那意思是村支书还有长处?她怎么不知道。
“你看你,就是对人有偏见。你凭良心说,每回上头来人主陪是不是都是他?那些官场上的片汤话你耐烦听还是我乐意听?有些内情你我都不知道,要不是他挡在前头,咱们还不知道要栽多少跟头。你就说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拉倒吧大爷,我还觉得要是没有他上头还不一定来人这么勤快呢,真不是因为他好大喜功才把那些不该来的人招来的?他招来的他不管谁管?我不跟他要伙食费就不错了,没道理还承他的情。”
“这不是你承不承情的问题,就算他不是村支书,有些人该来还是得来,连吃带拿的事儿走到哪儿都免不了,难道就你与众不同?”
这句话倒是事实,人情社会的弊端就是这样,谁也避免不了。这样一想村支书的确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作为陪客来说他是十分尽职尽责的。
村长还夸奖村支书言出必行,当初承诺绝不插手食品厂的任何决策他也做到了,就连贺兰三番五次以没钱为由驳了他许多提议他也没说什么,没想着拿村委会来强压贺兰低头。
“你啊,不能总是这么横冲直撞的,得学着圆滑一点,否则早晚有一天会栽大跟头。”村长语重心长地叹一口气。
因为药物副作用的缘故,村长的两腮自从化疗后就再没长过肉,看上去就像骷髅头上贴着薄薄一层肉皮,如此推心置腹的话一说出口,让贺兰轻易便生出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悲凉感。
“行,听您的。”贺兰点头答应,说道:“听说高远达和陈雪华快结婚了?到时我随双份礼算给他面子了吧?”
“这就对喽。”村长笑起来慈眉善目,不忘叮嘱贺兰:“到时候少说多吃,别亏待嘴。”
还是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