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奇不奇怪,几十口子人加起来大字儿不识一筐,点名儿要的东西却个顶个都是宝贝。”弥勒佛一侧唇角弯起,目光中满是不屑。
事情到这儿还没完,谢益清后来虽然跟外公回了黄鹂胡同,也随外公改姓了谢,但是亲生父亲那边却一直没有跟他断了来往。逢年过节谢父便以爷奶想孩子为由将他叫过去父慈子孝一番,时不时再提一提他那短命的后妈和没来得及出世的妹妹,好像生怕谢益清记性不好会遗忘一样。
直到此刻,贺兰才终于想明白谢益清当初为什么要卖自家古董来填补公司亏空。
想来也就只有家大业大如他这样的人才能因为一件意外持续不断地进行十几二十年的补偿,一般人家谁耗得起。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他这次是因祸得福了吧?”弥勒佛转头看向贺兰。
莫名其妙的话题跳跃让贺兰满头雾水,不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他十岁回到外公身边,十五岁外婆去世,十八岁外公过世,他妈妈……算命的讲她血里有风,注定是个停不下来的人。”
“你可怜他也好,报恩也罢,总之好好待他。”弥勒佛一叹再叹,“孩子心里苦,独来独往好些年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