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年龄大吗?不大吗?反正30岁的身体,哪怕外表看着还很年轻,其实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开始渐渐衰退了。至少心态上来讲,林年哪怕觉得自己还年轻着,也常常把“上了年纪”挂在口边。
什么久坐痔疮啊,在阴郁的巴黎的街头骑自行车,结果膝盖疼,凡此种种,她终于开始“理解妈妈,成为妈妈”。
遥想她初中时候最讨厌的颜色是粉色,偏偏家里人买衣服经常给她买鲜艳的颜色,而到了30岁,她终于开始自己主动把自己的衣橱装扮的色彩缤纷起来。
曾经的她最痛恨别人的说教,等到自己30岁,她只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变得太爹,不要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年轻人总要经历过挫折才能成长,你告诉他,他只会反感。
回到18岁,不对,今年重新考上大学的林年已经19岁了,大学校园里满是充满冒险精神的年轻人,每天嬉戏打闹从自己身边穿过。
林年对于那些校园活动早就丧失了兴趣,什么社团啊,学生会啊,她统统退避三舍,一个人独美倒也没什么不好,可惜班长不同意。
“林年!你天天去操场跑步,报个长跑吧?”
不错,一年一次的运动会要开始了,林年每天奔波于不同的课堂,还是被班长抓了壮丁,“我一个跑步痛恨者如何变成如今这副别人都认为的跑步爱好者的?”
好吧,也怪她年纪轻轻竟然不贪觉,每天早上出晨工的时候,已经是跑完步回来,怨不得班长抓壮丁,哪怕林年一副冷淡的样子。
比她更惨的是班里的男生,合班找不全所有项目的参与者,只能分派,好在戏剧大学的运动会都是重在参与,没有人要求一定要那个名次。
也许是太好说话了,自运动会开了一个口子,后来学院里再有什么集体活动,班长总是第一个想到叫上林年。要说为什么,还不是当初林年是唯一一个没有讨价还价就答应了跑长跑的人。
林年掏出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课表,只好舍掉一些旁听的课程,参加集体活动。
“林年,快来~”
他们正在准备元旦晚会的节目,愿意参与的人不多,很多人还带着自己要演大制作的美梦,而看不上一个小小的节目,所以这不,林年又被抓了壮丁。
“不好意思,我没迟到吧?”约好的时间是晚上8点半,她看电影忘记了时间,赶忙跑过来。
“没有,还有两个人没有来。”说话的是周潇雨,也是初始那天,和她一起演小品的那个,和她一样在表演专业,一起的班里的其他几个人。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班长卑微地向众人表示,他还拉来了自己的室友来帮忙。“那咱们接下来商量商量出什么节目。”
“咱们排练什么节目?是排练经典剧作,还是写新本子?你们谁会写本子,需要找外援吗?”林年环顾四周,窃窃私语的,默默望着班长不说话的,刷手机的,都颇心不在焉的,班长室友则是一脸“听安排”的样子。
林年只好出声问道,她想来准备周全了,再行事,所以当班长刚一说完,脑海里瞬间出现一串问题,结果得到的答案是都没有决定好,林年颇有些无奈。
“班长,不好意思,那要不我来稍微带头组织一下?”林年也很想撒手不干,只需要听指挥的人不需要承担责任,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出头而被人厌恶,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没事儿没事儿,你先说你的想法,然后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我觉得咱们可以直接演别人的本子,比如从春晚上扒一个小品,又或者找一个经典话剧来表演,毕竟写新本子比较耗时间,还得考虑排练效果。”
尽管消极对待这次集体活动,但是一旦开始讨论演什么,这些人可就精神了,纷纷七嘴八舌起来,甚至他们还想录下来放在网上,说不定能收获几个小粉丝,那个谁不是说,“未来,每个人都能出名15分钟”(安迪·沃霍尔 言)。
积极性一旦调动起来,一切就都好办了,班长看第一天只是碰头会,没有排练,索性点了外卖进来,边吃边聊,气氛逐渐热闹、融洽起来。
“我想做导演。”大家分配着各自的角色,林年决定为自己争取一把。
上一世读硕士的时候,她的导师虽然是做社会科学研究的,但是也被称为“社科界的诗人和导演”,曾拍摄过研究对象的纪录片,并获得了阿姆斯特丹纪录片影展的优秀奖。跟着倒是做过后期剪辑的她对于做导演,也是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