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先别说话,我在xxx街,靠近超市的地方,被枪击了,麻烦你过来一下好不好?如果到时候我不行了,麻烦你记住我手机的解锁密码是0,麻烦你到时候帮我把手机转交给我爸妈,卡里有些钱,记得让他们兑出来。我担心如果警察或医生来了,会把我的手机收走,就不好联系了……”林年费劲地说着话,直到说不出来。
“林年,你怎么了?”电话彼端传来依依的声音,“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过了一会儿,依依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跑过来。
“林年,林年?”只见林年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依依,你来了?”林年努力抬起眼皮,却已经说不出话了。
“年年,小年,你说话……你别吓我……”
楚依依看着林年胸前晕开的鲜血,手足无措,“我早上听到枪声,没想到是你中的枪……”
来的路上,楚依依设想过林年可能出了什么事儿,却没想到是生命之忧,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救命啊,有人能帮帮我们吗?”楚依依向周围呼救。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和警察。” 楼上一个窗户里探出一个年轻姑娘的脑袋。
楚依依向她道谢,再一次陷入手足无措、孤立无援的地步。
“对不起,依依,要让你留下心理阴影了。”林年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消失,想来她等不到医生来救她了。这会儿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抽离这具身体。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是失踪,爸妈和姐姐不用忍受找不到我的痛苦,”生命危在旦夕,她用仅有的一点意识胡乱地想着。
无处安放的眼神看到了从自己身体里跑出来的似雾似烟的东西,不等她发出疑问,就看到这缕似雾似烟的轻气,跑到了另一个相似的轻气前,与之合二为一。
“阿飘”林年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看着“自己”和自己合体,一个闪神儿她便重回了她醒来的地方。
“我这是没死吗?”她扭头看到林父坐在床边。
林年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这一段记忆好像从来没出现在过去的自己脑海中。
当时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分,连知了都偃旗息鼓。她满头大汗地从午睡中醒来。胸口处传来一阵悸痛,她没往心里去,以为是自己连着几天熬夜看小说看得太猛了。
怔忪地看着房顶飞速旋转着的吊扇,本来提供凉意的凉席却染上体温,变得更加灼人。干热的空气让她的脸和脖子仿佛被针扎般刺挠起来。她将目光望向远处的白杨树,却见那叶子一动不动。
然而,她低估了这次心痛,就在她以为忍过去就好了的时候,一阵阵的剧痛向她袭来,而且愈演愈烈,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起身。她想微微抬起上半身,就让她用尽了力气。她想求助父母,无奈只能发出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她虚弱无力,艰难地蜷缩起来,似乎好一点,想拿起手机,却眼前发昏。挣扎着将手机侧立在床上,拨打120。电话很快接通,但是当120问她地址的时候,新的一波剧痛传来,她瞬间疼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无意识中发出的哼叫都十分虚弱。
“你好,你还好吗?”接线员一直没挂,耐心地不停询问,林年勉强把手机拿近一点,打开免提:“我在蒋家屯镇林庄村50号,我好像心脏病发作……”挂了120,她眼前一黑,手机栽倒在床上。又熬过了一阵疼痛,她给母亲拨打了电话。
“喂?”手机传来母亲的声音,“怎么不说话?在家怎么还打手机?”听筒里一直没传来林年的声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林母直觉女儿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等到救护车来到,林年已经有些迷糊了,心脏疼得没有那么频繁,却一次比一次疼痛。林母和林父无助地站在旁边,林母揉着林年的胸口,希望她能舒服一点。
救护人员快速把她抬上救护车,有条不紊地给她安上监测仪,迅速记录下所有有效信息。
迷糊中听到医生说:“家属可以上来一个。”
“你跟车,我马上骑摩托车跟上!”林父迅速安排。
“嗯,你路上注意看路!”
救护车疾驰而去,村子里的人早就被震醒,顾不得炎热,纷纷出来看热闹,倒也都识趣地没有凑上来问。
“有直,怎么回事?”关心的邻居等救护车离开才凑过来打听。
“我也不知道,好好儿地就说心脏疼,二叔,我先不跟恁说啦,我得拿着钱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