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性别那里写着的却是“女”。
回到教室,多了两张生面孔,两个人都扛着一台摄像机,学员们都站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儿啊,班长?”
“刚才老师说,这节课,我们会比之前更进一步,他找来两个摄像师,把我们的表演片段录下来,然后从第三方的视角学习如何演戏。”
大家都充满了期待,手里很快就拿到老师发下来的剧本。
剧情说简单,却处处是冲突。大致剧情是:女生哭着从房间出来,传来砰的一声甩门的声音。回到宿舍后辗转反侧,后来悄悄把好朋友,也就是女主叫出去,跟她说了自己被骚扰的事情,她千叮咛万嘱咐女主保密。女主非常愤慨,却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后来,有一次,她去操场跑步,远远看到自己的老师和好朋友站在操场上,她赶紧跑过去,只看到好友神情紧张,满脸写着抗拒。老师正要伸出自己的手去抓她的胳膊,被女主打断,骂他“流氓!”竟予以警告。没过几天,女主就听到班上有人悄悄议论说“xxx喜欢咱们物理老师,你看她那样,长得还没我好看……”,女主忍不住上前去理论。没想到,却被好友不理解。
林年虽然没有拿到女主的角色,却得到了演好友的机会。不凑巧的是,跟她起冲突的那个男生,恰好是演那名老师,两个人不得不忍着嫌恶开始表演。
培训班设备不足,只好一切从简,但形式还是完全按照剧场的排练来,每个人站好自己的位置,摄像机已经开始运作,马老师和另外一名表演老师过来充当了导演和场记。
记台词对林年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一旦上台,她很快发现自己左支右绌的,顾得上站位,却忘记了开口,想起来说台词,却忘记了找镜头的位置。
马老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cut,问题不独出在林年一个人身上。在台下,明明台词背得好好的,一看到对戏之人的脸,就总是会卡壳。
“我们的时间宝贵,如果接下来大家还想刚才表现得如此糟糕,我也不会cut了,到时候上课分析你们的表演时就全都是你们表现不好的样子。如果不怕同学笑话,你们就尽管胡乱演!第一节课就说过笑场的问题吧,我不明白你们在笑什么!”
马老师发了一通脾气,现场鸦雀无声。仿佛过了很久,只听马老师重新喊了action,这一次,从开头到林年与“老师”在操场对戏,一切顺利,即使有几个人卡壳,但都还算通畅地把剧情顺了下来。
她精神高度集中,在旁边的人开始说着台词的时候,就开始努力尝试沉浸入角色里。在不断地练习之后,她让自己退回到一个谨小慎微的躯壳里,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搓动。
林年这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和对面男生的冲突。往常独自练习时,她总感觉在举头三尺的地方有另一个自己看着她表演,但这一次,这个自己“消失”了。
她加了一个动作,抬起右手,啃噬自己的指甲,唯有这样,她才努力止住想要逃跑的想法。面前这个是她的老师,而她是他的课代表,他偶尔会给自己开开小灶,林年脑海里飞速给自己加着戏,所以她不能逃走。
老师来拉她的胳膊,她下意识往外拽,却感觉胳膊上传来疼痛,他拽疼了她。
马老师看着进入角色的两个人,连连点头。
他可能是想报复自己,演完这个片段后,林年对着胳膊上出现的手印揣测着。摄像机还在运转着,剧情还要继续,下一幕就是她要去找主角对峙。
对着对面的主角,气急败坏地埋怨对方,为什么要帮她出头,她不在乎班里的同学怎么评价,她只想赶紧毕业走人:“我不在乎!”林年带着哭腔,“以后我不会再见到她们的!”
对方沉默着听林年念完台词,“你真的不在乎吗?”
“求你别说了。”林年的眼神里布满了哀伤,是的,哀伤,因为没有人真的不在乎来自同学的伤害,只是她性子向来胆小怕事。
“cut!”表演结束,林年还有些沉浸在角色里没有出来,
一场十几分钟的戏,她们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拍完。第二组的人有的在旁边观摩,有的在旁边悄悄背台词,但他们看着第一组的学员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断被cut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肯定表现得比他们好。
然而,当摄像机对着他们的时候,耳边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的时候,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他们都有些慌乱,“我在演戏!”内心里存着这样的想法,表演自然就显得机械而不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