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要净出这些馊主意,这是恐吓,是犯法的。”边新小声说道,也不想让女儿听到,怎么说那人也是她的奶奶,虽然离了婚以后,那人一次都没来看过孩子,更别提自己还杀了她儿子。
“那你就这么忍着?刚找的工作也搅合黄啦,新找到工作的话,说不定哪天她又蹦出来了。我叫你哥带着几个人吓唬一下去?”
“妈,你别管了,小心我哥被抓进去。”
“行行行,我不管,真是……你能有啥办法?”边母嘴里嘟囔着。
直到边新的第二份工作又被搅和黄了,边新终于忍无可忍,她板着脸,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知法犯法了:“老太太,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当初李律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么?哦,对了,你是不是想把你脑袋、脖子伸过来让我对你下手?那你可真是天真了,你想过你家小孙子么?还有你闺女也结婚生了小孩吧?哦,对了,孩子的抚养费给了吗?我明天就去法院申请抚养费去,如果没钱,那就只好从你家搬东西了,我记得我结婚的时候,我妈给我陪嫁的冰箱、彩电、电瓶车可都是好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值不了什么钱,当我女儿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是绰绰有余的。”
边新虽然外表看着软乎可欺,但是四年的牢狱之灾,和一堆犯人住在一起,天天接受训练,她板着脸的时候也还是能唬一唬人。配上林年释放的一丁点自己的个人气质,倒真把李母唬住了一点。
“哥,你这两天有事吗?能不能找几个大高个去跟一下李律他妈和他妹,啥都不错,就远远地跟在后边,吓唬一下就得。最好吓唬得李律他妈不敢出门。”
“你终于想明白了?”
“唉,我不是也没办法吗?”
“cut!”
“导演,这一段这样拍没有问题吗?会不会过不了审啊?”
“过不了审也没办法,本来加这里其实是担心你的那一段话吓不退老太太,不过审的话顶多是回到原来的剧情设计里了。所以我刚才只是喊了cut,没有喊过,一会儿你把‘威胁’老太太的话再说一遍,要更硬气更疯批一些。然后你说完以后也不要泄气,肯定还有一个对峙的场景,毕竟她就算离开,肯定也是不甘心的,走之前势必会跟你对峙,你不要泄了气。然后等她走了,你要演出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对于她明天到底会不会来,依然忐忑的那种矛盾感觉。”
邵乐乐给林年以及和她演对手戏的老戏骨一点时间调整,又拍了几条,终于把这个场景过了,只是,这时林年又有了别的想法。
“导演,这里要不要让边新的哥哥也出场一下啊,既然担心戏中边新给自己哥哥打电话威胁老太太的孙子和女儿的戏份过不了审,不如设计成,她哥哥那天碰巧来找她,这样也不用说后边的话,只需要让边新‘狐假虎威’一下就可以了。或者,也不说是她哥哥顺便来找她,就设计成她提前给哥哥打了电话,两个人演了一出戏呢?”
“这个想法不错,既合理又能过审,我们试试。”
“哥!你带点人来把那老不死的给我弄走,弄不死她!”边新用带着方言的口音说出威胁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你还不走是吧?一会儿我哥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片中扮演边新哥哥的人很快来到片场,他们还从现场拉了天天扛着摄像机的师傅演边新哥哥带来的帮手。所有的演员、情绪重新到位,虽然这场戏已经反复演了好几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轻易地沉浸到角色里,就连摄像师都很快进入到了状态。
“大伟,可以啊,演得情绪很到位啊。”
“唉,还不是林老师演得好,天天看着她这憋屈的样儿,我每天都不自觉地代入进去了。”
这场戏虽然拍完了,邵乐乐作为导演总是会有些奇思妙想,某一天正在洗澡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前几日拍的这个镜头,越想越上头,洗完澡也顾不得吹头发,裹着浴巾就给林年打电话。
“你躺下了么?没躺下就来我屋儿呗,我又有新的想法了。”
很快,林年就穿着睡衣,敷着面膜来敲门。
“快进来!”邵乐乐激动地拉着林年,“我跟你说,好多想法就跟会自己生长一样,你懂这种感觉嘛,就是我想好了剧情是这样那样,可是拍着拍着,我看到你们的表演、互相给的反应,我就是会不自觉产生更多新想法,完全是我之前没想过的,就好像他们有生命一般,自己就发展下去。”
“所以你突然有了啥想法呀?”林年对邵乐乐所说的这种状态非常理解,自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