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风悄然拂过,似是在探寻着什么。
地上,刘泉下所化之灰烬堆积,而其中一抹奇异的金色,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于刹那间飘浮半空,而后扬长而去,遁入那未知的黑暗之中。
靖城内,有一处偏僻的三进院子。
此刻,在那昏暗的房中,却上演着一场别样的“激战”。
一男一女于床上缠绵,然其言语间却充满了矛盾与纠葛。
女子娇喘吁吁,嗔怪道:“轻一点儿,你捏得太痛了。”
男子却冷哼一声:“知道县丞大爷的厉害了?刘泉下那个老不死的压了我十年,害我如今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丞,老子这些年受过的气,在你这贱人身上通通发泄出去。”
女子顿时恼羞成怒,奋力推开男子,冷哼道:“你有气找他去,冲我撒什么疯?!”
男子面露淫笑,一把捏住女子下巴:“你不是那老不死在外保养的小妾么?”
女子不屑地摸了摸俏脸:“哼~那个死老头一年半载没来过几次,等得老娘我都心力憔悴了。”
男子妒火中烧:“怎么?他这般待你,你还想着他?莫非他那把老骨头还能喂得饱你这小妖精?”
女子将男子手掰开,摇了摇头:“我只喜欢他带给我的权势,至于人怎么样?我不管。”
男子闻言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他不就一小小的知县?他有狗屁的权势!”
女子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你还瞧不上知县,你有知县官大嘛你?”
男子深吸一口气,女子那戏谑的眼神令他难以忍受,遂起身将女子扑倒在床,二人又嬉闹起来。
然就在此时,一抹金光仿若利刃,破开窗纸,直直钻入男子体内。
男子浑身猛地一哆嗦,如遭雷击,瞬间趴在女人身上没了动静。
女人娇喝一声,拍了拍男人脑袋:“切~,没用的东西。”
旋即将男人推开到床内侧,自顾自地睡起觉来。
男人眉头却溢出冷汗,嘴角嘟囔着什么,仔细瞧其口型,竟是“知县大人饶命,知县大人饶命!”
骤然,男人浑身猛的一颤,引得木床跟着晃动,刚进入梦乡的女人随之惊醒。
女人恼怒地拍了下男人肩膀,又联想到男人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喝骂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疯?你和那老不死的一样,银枪蜡笔头,没用的东西!”
此言一出,男人的眼皮颤动,开阖之时,眼神竟变得狠辣无比。
他扭身伸出双手,一把掐住女人雪白脖颈儿,死死地盯着女人,冷冷道:“你这贱人说什么?”
女人双手连拍男人手臂,却无丝毫气力扯开,窒息的痛楚令她不自觉地双眸瞪大,嘴巴张大却口齿不清,神色痛苦地看着男人。
男人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缓缓松开女人,躺回原位,看着自己那粗壮有力的双手、臂膀以及年轻的身躯。
不由深吸一口气,感受体内那远超往昔的精力,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他长叹一声:“久违了,年轻的感觉。”
然其丹田内不过先天小成的微弱修为,肉身根基亦孱弱浅薄,他不禁暗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算了,还活着就好。”
旋即,他想起今夜遭遇的三人之威势,双眸冰冷,浑身散发着森严杀气。
但思及自身这般孱弱修为,他只得暂时放弃复仇的念想,却将三人的容貌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他,刘泉下,为了帮柳家、狂沙帮遮掩那不可告人之秘,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默默忍受了十年。
这十年间,他收入低下,甚至还被柳家、狂沙帮监视、威胁,苦不堪言。
他暗中联络妖族与其合作,本想在柳家、狂沙帮中争夺话语权,多分些利益,谁料妖族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视他如弃子,随时可舍。
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柳家、狂杀帮的控制,他可不想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深渊。
他心中所想,不过是当个贪官,大肆敛财,逍遥度日。
话说回来,他这个正版知县如今已死,京城那边,想来也无人肯来这靖城这等偏远之地。如此一来,那知县的位子,怕就该轮到张源了。
可此刻,他心中暗忖:不对,现在我才是张源!我还是靖城的知县。
桀桀桀!一旁女人喘过气后,见张源这般癫狂姿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缩在被窝中浑身发抖。
靖城外八十里处,有一处诡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