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间,咱们手下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做法、规矩、行程、地点等,即使你管得再严苛,罚得再狠,也会有人去触犯。”
“他们会慢慢陷入安稳和侥幸之中,一旦陷入安稳,那这个人就废了,他就会成为一个毒瘤来影响周边的人。”
“到时就是一传百、百传千,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只求安稳,那我们的生命岂不成了案板鱼肉?”
“安稳和侥幸就像老树的根,不去除便会影响到树顶的叶。”
看着大儿子那似懂非懂的神情,老者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这孩子看的太近,难掌大事。
叹气懊恼道:“人呐,不能太顺了!”
柳成蹙眉,似是明白了父亲的这番意思,诧异道:“太顺不好吗?什么都有!”
此言一出,顿时将老者气笑,怒斥道:“什么都有了?你有能力把这些都留住吗?什么都只顾眼前,不懂得居安思危,这是世家传承的大忌!”
“人一旦太顺就会变得骄横、狂傲、目空一切,顺的时候有多闪耀,你跌的时候就有多惨,多痛。”
“总之,你就听老子的,你爹也是为了咱柳家的将来。”
柳成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道:“孩儿会遵从父亲的吩咐。”
“去吧,把这些年跟着咱家干活的手下要么用钱让他闭嘴,要么让他永远睡着,再换一批新的人补上。”
“还有,以后的行程、 地点、规矩都改一改,还有城里的接头人,推那个县丞上去。”
“他在刘泉下手底下被压了十年,还敢时不时玩弄刘泉下的小妾,有野心,有胆量,没什么修炼天赋和背景,这样的人更好为我们所用。”
柳成闻言一一记下,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那父亲,刘泉下怎么处置?”
老者闻言,愣愣地看了一眼大儿子,旋即想到什么,眯眼道:“去把他给我绑回来,有消息说,他最近两月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经常接触,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我要知道,这女人是干嘛的?”
柳城颔首,转身离开房屋。
老者望着大儿子的背影长出一口气,为了防止意外,他想了想。为确保知县的位子坐稳,还需要给上头郡城的人打声招呼。
想起对方的狮子大口,摇头叹道:“这一个招呼,就要花出去一万下品灵晶打点。”
心中不断地滴血,自己冒着全家掉脑袋的风险,干着丧尽天良的事儿好不容易赚点钱,这些当官的轻飘飘一句话,便拿走了我费尽心血半年赚的钱。
心中无奈又可恨,暗自咒骂:现在这鬼世道,想赚点黑心钱都得托关系,真他娘的扯淡。
屋檐上,道衍将父子二人对话尽听耳中,过了些许,他才理顺清楚。
狂沙帮、柳家已经放弃刘泉下,柳成要带人去抓刘泉下!
可刘泉下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刘泉下是沈玉珠假扮的,而沈玉珠现在对此尚不知情,宁道友又去了城外。
道衍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发出大的动静,原有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打乱,他心乱如麻,纠结不已。
思索再三后,他毅然决定,柳家家大业大,短时间内其主要人物很难失踪,且主要人物他已经确定,狂沙帮那边除了柳成这个执事,其余依旧没有浮出水面。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回去告诉玉珠,或者联合将柳成控制活捉,从其口中套出狂沙帮其余的主要人员。
道衍下定主意后,悄然施展身法,消失在原地,向着来时之路疾驰而去。
诡域边境,一道白影在林中仿若一个野人,手脚并用,疯狂逃窜,速度奇快。
宁天胤不紧不慢地跟在其身后,已经跟了大半个时辰,跑了有百十里地。
他灵识全开,却并未察觉有何异常,长时间的施展令他有些头脑发昏,而毫无任何发现让他心中渐渐有些焦急。
为了不耽搁三人初定的计划,宁天胤心中一狠,身形化为一道金色匹练,瞬间飞到尸傀身前的必经之路站定。
他双眸深处一抹火光隐现,看着即将奔来的瞎子尸傀无所举动,浑身气血涌动,掌心金焱缓缓汇集,形成一道赤红血日。
此赤日散发着灼热滚烫的气息,甫一出现,周身阴冷的空间环境顿时变得颤动、燥热。“金乌憾天神术之一赤日灼天!”
宁天胤低喝一声,赤日化为一道流光,以不可躲避的速度飞向尸傀。
二者相触之时,赤日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