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占地甚广,甫入府中,便感气温骤升。
一路行来,亭台楼阁、画廊雕栋,令人目不暇接。
宁天胤面色沉稳,紧随护院之后,行至一处风雅小院门前,方止脚步。
“公子请进,若有要事,唤我即可,我于门外守候。”
宁天胤颔首示意,举步迈入院中,正屋之内,稍作休憩。
宁天胤入府之讯,张裕第一时间获悉,彼时张裕正卧于藤椅之上,双手枕于脑后。
闻管家所禀,张裕面色微露好奇:“莫非是我那三个徒儿在外所结交之友?”
“回少将军,确为吕公子、秦公子亲口所认。”
“哦?此等关键时刻现身,倒是颇为凑巧,老夫倒对其身份有些好奇。”
话毕,张裕身影瞬间消失。
须臾之间,便已现身于宁天胤的小院之中。
张裕端坐于亭中,传音入耳道:“小友,出来一见。”
宁天胤打坐调息之动作骤停,闻此言语,身躯微僵,心中对其身份已有揣测。
稍作整理衣物,便迈步出门。
望着亭中那位背对自己端坐的身影,宁天胤拱手施礼道:“前辈!”
张裕侧首凝视,二人目光交汇。
“此子生得一副好皮囊,怪哉,我竟有些看不透他。”
宁天胤浑身一震,顿感一股莫名威压汹涌而至。
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令他压力骤增,仅是寻常对视,便已令他毛骨悚然。
观其修为,恐怕不在诡王巳蛇之下。
宁天胤面色微凝,泰然自若,毫无怯意。
张裕起身,沉声道“小友可是吕广三人的朋友?”
宁天胤颔首应道“正是,在下宁天胤,见过前辈。”
张裕双手负于身后,轻抚下巴,上下打量宁天胤,缓声道“宁天胤!倒是未曾听闻有何宁家。”
宁天胤抱拳道“晚辈不过一介散修罢了。”
张裕直视宁天胤,见其眼神坚毅,且沉稳内敛,暗暗颔首。
宁天胤略作思索,当即道“晚辈听闻前辈知晓梧桐树的消息,不知是否属实?”
张裕眉头微扬,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赞赏,缓缓点头“我确实知晓梧桐树的消息。”
如此胆大直率,直抒胸臆的后辈,他尚属首次遇见。
宁天胤面露喜色,“还望前辈不吝赐教,有何要求,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张裕呵呵一笑,坐回原处,仰头饮尽酒水,戏谑道“哈哈,小辈倒是张狂得很。”
宁天胤面色沉稳“我从不妄言。”
张裕双眼微眯,周身气势猛然爆发,犹如惊涛骇浪般铺天盖地压下。
宁天胤犹如狂风中的孤舟,摇摇欲坠,体内气血翻涌,竭力与之抗衡。
宁天胤闷哼一声,时间流逝,他却始终毫无变化。
面色沉稳,额头上缓缓渗出些许汗珠,显示出他并不轻松,张裕心中暗叹此子意志之坚,微微皱眉收起威压,“小辈,你可知我是谁?”
宁天胤拱手施礼“前辈乃高人!”
张裕听后,轻哼一声“你这小子倒也有些意思。”
随即指了指身旁空位,接着说道“吾乃齐国神威将军之子,麾下统御三万血煞军,你觉得我有何事需要你这小辈帮忙?”
宁天胤端坐,默默斟茶,轻抿一口后,缓声道:“前辈误会,晚辈此来,并非为前辈排忧解难。”
张裕闻之,顿时兴致盎然,追问道:“哦?那你是为何而来?”
“晚辈是来替前辈杀人的。”
张裕双目微凝,沉声道:“那该死之人是谁?”
宁天胤举起茶杯,端详片刻,平静道:“前辈认为谁当死,晚辈便杀谁!”
张裕闻言,身子稍稍后仰,双手抱于胸前,缓缓道:“你倒是颇为自信。”
宁天胤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张裕见状,仰头大笑,伸手遥指宁天胤:“我之前所言不假,你确实狂妄。”
见宁天胤神色自若,毫无波澜,张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赞赏,暗叹:此子实乃不凡。
遂正色道:“既如此,老夫便应下你!”
宁天胤闻之,面露喜色,起身拱手施礼:“多谢前辈。”
张裕摆了摆手,道:“先莫急着道谢,言语易说,然实力真伪,尚需验证。”
宁天胤点头应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