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小军起了个大早,穿着新做的棉袄,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走到门外感受了下,果然啊,新棉袄就是暖和。
之前穿着漏风旧棉袄,那简直就是从头冷到心。
但现在,这厚实的新棉袄穿身上,就跟裹了床棉被似的,别提多暖和。
贾张氏一大早坐在门口,看样子没招魂。
见刘小军穿着新棉袄路过,那叫一个眼红啊。
这小子,做这么大一件新棉袄,这得多费棉花啊!
这大冬天零下十几度,简直能冻死人!
要是这棉花能匀一点给她,晚上睡觉估计能暖和多了。
这黑心肝的杂种,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老人。
贾张氏这种人,就算别人帮她对,她好,她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别人不帮她,她就觉得像别人欠她钱似的。
刘小军现在是看见这老太太,都想绕着走。
不是因为怕,就纯纯嫌弃!
路过门口,三大爷正在擦拭自己的自行车。
“呦呵,小军,这身上棉袄是新做的啊!”
“是啊,三大爷,您这又擦车呢?”
三大爷算计归算计,但也不像贾张氏那样恶心,更何况是他先跟自己打招呼的,刘小军没有不搭理的道理。
三大爷:“小军,做这棉袄要不少棉花吧?”
刘小军不知道三大爷憋着什么坏呢,只能打着腔:
“这我哪知道,我妈做的。”
三大爷看着刘小军身上的新棉袄也是心动了。
自己身上这棉袄还是前几年做的,要是能融点新棉花进来,肯定会暖和很多。
三大爷:“你这棉花还有剩的吗?卖我一点呗,我用自行车次数换!用三次换一斤棉花怎么样?很划算吧!”
“得了吧您嘞,我可用不起您的自行车。”刘小军一听,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三大爷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样。
这年头棉花可是军用物资,多难买啊!
尤其是棉花票,在黑市上的价格那都比棉花贵不少!
黑市上一块五一张一斤的棉花票。
大院里都知道,用一次三大爷的自行车,得掏三毛钱。
就三大爷提出用三次车的条件,一共也就九毛钱。
九毛钱,连张棉花票都买不起,这老头子居然还敢肖想自己家的棉花。
刘小军当然不能答应啊!
走出去老远,三大爷还在后面喊:“哎,哎,哎,小军你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刘小军才不理会这老头子,立刻往前走了几步。
这下,三大爷闫富贵是真放弃了。
摇摇头,害,这棉花看来是别想喽!
这小子,比自己都精着呢!
到了黑市。
门口守着的还是之前那两个人。
黑市向来是有头目的,这头目顶风作案,开办黑市,又需要来人来买卖东西,收取一点费用很合理。
刘小军现在是身揣百元的大户,花一毛钱进黑市根本不肉疼。
蒙上脸,交了一毛钱保护费,这就进去了。
好歹也是来了几次黑市,在大金牙那还交了“两毛钱”的学习费,现在的刘小军对整个黑市的地形可谓是轻车熟路!
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来买棉花票和布票,给刘慧珍和糖糖他们做衣服。
三两步就找到了票贩子。
“有啥票没?”
票贩子一看刘小军的这身打扮,新衣服,新棉袄。
棉花这么贵,居然能做这么大一身棉袄,估计能有大生意。
票贩子急忙翻出兜儿里的票,用手电筒照了下,笑道:“我这,不是我吹,啥票都有!”
说着,将一捆捆票从兜儿里拿出来像发扑克似的翻开,展示给刘小军看。
刘小军拿了30张一尺的布票、3张甲级烟票、2张甲等酒票。
接着又问:“你不是说什么票都有吗?糖票儿呢?”
卖票的人笑了笑:“这不是看你不像喜欢吃糖的样子,就没给你拿。”
去供销社买普通糖不需要糖票,但一些比较受欢迎的糖还是需要糖票的。
这Abc米老鼠糖就需要。
票贩子转头就从一个红色塑料袋中取出几张糖票:“Abc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