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之前还不忘拍两下驴子的头以示安慰。
她一路觉得树林诡异,直觉告诉她此处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动物存在,当然也可能是“大动物”,于是现在也没大喊,尽管她一个人在这寂静的林子里早就脊骨发凉。
跑了约十里她才发现,堂溪胥早就不见人影,他那匹褐色马嘴里含着什么草晕倒在一旁。
“唉,马儿啊,你说你在林子里乱吃什么东西。看吧,中招了。”徐凝把马嘴里的草取出。徐凝环顾了一下四周,寂静无人。
说实话,在这黑漆漆的树林里她一个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堂溪公子,堂溪胥?”她一边东走西看一边小声地喊。
“呜呜呜——呜”又起风了,比鬼哭还难听,前面的荆棘上有一片暗红色的东西进入徐凝的视野。
隐约看着应当是一块暗红色的布,布上还挂着金线。徐凝走上前去,将衣服抖了抖,掉了大部分灰尘。
是一件大红褙子。
衣服的布料算不得好,摸起来还有些扎手。喜服分明是鲜红的,许是落在树林里久了,没有一点光鲜亮丽的感觉。
“娘,爹怎么还不回来啊?”徐凝倏然被这带着疑惑的少年音打破思绪。
那柔软、凄怜的声音,谁能想到是一个男子的?
徐凝怀疑她听错了,听声线应当是堂溪胥的,可这语气和他实在不符。
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哦,原书里除了对他的白月光赵明裳。
声音是从墨绿色的荆棘后传来的。徐凝隐隐嗅到喜服间有股淡淡的异香,本想着有荆棘上有刺就用她隔一下手,又起了个心放在了一旁。
“坏了!”徐凝这才反应过来,堂溪胥当是中了毒障,才会如此反常。可是同样是从这阵雾里穿过,为什么她没事?
少女一手提着小刀一手拿着荆棘,一点一点拨开荆刺,深色的粗刺滑过手指的莹白,鲜红的血液顺着少女的手指流下。林中的绿叶的清香混合着血腥味儿,弥漫在湿润的空气里。
还真是钻心地疼。
“堂溪胥,是你吗?”荆棘丛里的那人没回答,但嘴里依旧念着什么,她手指很疼,似一根根针往心里扎。
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荆棘丛被砍矮了些,其实若有八尺男儿高都可借旁边树木的力量直接跳过去。但徐凝一个武学废材,个儿还小显然不行。
徐凝过去后发现那边竟是一个巨大的沼泽,同样的墨绿色。
“堂溪胥!堂溪胥!”徐斓枳看着沼泽里的少年,已经被埋了半截身子。
在这么不恰当的时候,徐凝偏又想到“半截身子入土”几个字。
徐凝默默对不起堂溪胥五秒钟……
徐凝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人虽睁着眼但早已失了魂儿。少年赤色的发带不像往日飘扬着,而是耷拉着贴在少年的墨发上,此时的少年毫无生气仿佛一个木偶人。
一个精致的木偶。
少年的下颚线十分流畅,肤色暖白,脸上还有少许婴儿肥。
徐凝平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不敢轻举妄动怕他越陷越深。
幸好泥沼吞陷的速度不快,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泥沼没到堂溪胥胸口前让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