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抛弃了他。
……
徐凝一觉醒来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但见旁边的两人都还没醒,唯一醒着的人只有堂溪胥。
青年伸手烤着火,几人此时处于寂山以南,算是正式进入了南方地带。
同是腊月,南方明显要暖和几分,林中针叶还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霜。
徐凝随手拿起放在布衣上的青果,“嘶!好酸!”少女脖子后缩打了个激灵。
“果子还没熟,当然是酸的。”堂溪胥翻着烤架上的鱼,声音柔和得不像话,不过二人都未察觉。
人在外面,又没银钱,又是冬天食物本来就少,徐凝可不浪费还是把他吃了。
“吃这个。”堂溪胥将烤好的鱼给她,不对,是挑完鱼刺的一碗鱼肉。也不晓得他是哪里来的碗筷,干干净净。
“哦,谢谢。”徐凝很自然地接过,没觉任何不妥。
“你是想喝水吗?”说完,青年起身就去小溪里打了点水,不过没有直接给徐凝而是架在木架上用火烧热。
“腊月的天本就凉,喝些热的才好。”青年平静地说,只专注地热水,仿佛这是极其重要的事。
不多久瞿义醒了。
“哇!好香!”瞿义盯着架子上的烤鱼两眼放光。
他迫不及待地拿过咬了一口:“呸,怎么这么苦。”瞿义紧蹙起墨眉。
“怎么不挖苦胆啊?”
一片寂静,只偶有柴火“嘎吱”燃烧的细微声音。
有些尴尬……
“有的吃就不错了,荒郊野外的,别挑。”徐凝微瞪了瞿义一眼。
瞿义秒懂这是堂溪胥做的。
这尊佛他是惹不起的,惹不起他总躲得起。
在堂溪胥眼里却不同。
他却觉得少女有些娇嗔。
堂溪胥却是夺过瞿义手上的鱼,扔了出去。
“诶,我没说我不吃啊。”
“要吃自己做。”语气平淡得没有情绪。堂溪胥只自顾自的试着水温,瞧着冒泡了就移过火,将水放在石头上晾着去。
不一会儿,堂溪胥又试了下水温:“嗯,可以喝了。”
瞿义在一旁傻眼,顿时觉得手里沾了泥土的、还没挖苦胆的、烤得焦糊的鱼不香了。
没事,撒点我的调味粉还能吃。
徐涟却不好,比旁人多睡了半日。
“二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睡这么久?”
“他早就醒了,一直在休眠疗伤。”堂溪胥又抱胸躺在树上小憩。
新一轮落日又爬上山头,腊月里没什么鸟儿,许多小动物都在冬眠。徐凝不只一次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冬眠,她也想窝在温暖的被窝里。
又过了一日几人再次上路。
临姚。
临姚位于江南,熟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衣带水,临姚正是如此。
若说吴州以“绣”名扬天下,那临姚却也可靠伞富甲一方。
“姑娘可瞧瞧,这是今年新上市的伞,伞架用得是上好的金镶玉竹绝对耐用。”摊位上的老板娘笑意洋洋。
堂溪胥拿起油纸伞看了看:“看你这竹子的色泽,生长还不到五年,用不了多久就该坏了。”随后,青年白长的手指轻松将伞骨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