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只有个别马灯,家家户户早已休息,或有两三书生长烛苦读。
毛小二这夜打更,其实他是不想来这条街的。前不久才死了人,晦气得很,而且最近又闹鬼实在怵人。
他打个哈欠间见十里外有个人影飘过,他使劲揉了下眼,背影纤瘦执着油纸伞,青丝散落长发及臀。
雾气四散,越来越浓,女子立在街口一动不动。
“小娘子快些回去,这天越来越冷了,我见你穿的单薄免得着凉。”毛小二不是个坏心人,小心叮嘱,说完人就走了。
他掉头走了十来步,不过低头捡个棒槌间,一张流着血泪的脸倏然逼近“哇啊!”女子脸色苍白,头发遮了大半张脸。毛小二吓得晕过去。
女鬼没有生事,只继续走着。
刚才一声尖叫,街上有些人家醒了。“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一道白影飞过,将人拽出门“咔嚓”男子还不曾喊出声就人头落地,脖颈处鲜血淋淋,有些经脉还是鲜活的。
次日,一群人围成一圈,有些母亲还蒙住了小孩的眼睛。人头留有一封血书,是用白布写的“我死的好惨。还我真相。”
“这是怎么回事?”三人昨夜看了大半宿潘家的卷宗,巳时才起来。
尸体被收入停尸房,徐凝进屋不由得倒胃。
“现在坊间都在传,女鬼索命,下一个就是自己,甚至有人觉得她要让临姚城陪葬。”徐涟神情更加严肃,“昨夜死的人名唤邢永是个读书人,平生只爱吟诗美人。”
徐凝会意连忙去回梦楼,堂溪胥后面悄悄跟着。
“说,邢永和小晚是什么关系?”堂溪胥又把刀抵在人脖子旁。
白鞠是看明白了,这几个人应该不会杀她,还犟嘴不说。“说不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青年语气平静,刀子却已伸进老鸨的皮肤,白鞠已然感觉到痛意。
“唉,就是客人。他很喜欢小晚,每次来都点她,他俩吟诗作对,前不久还说他日金榜题名就把她赎回去。”
两人回去时,徐凝只皱眉想着案情。
“那边新开了家混沌店,听人说很好吃。”堂溪胥把人往混沌摊铺推。
徐凝没反应过来,咬下一口发现是肉,还有点烫“我今天看见肉就发怵。”少女的秀眉拧成八字。
堂溪胥想也没想,把手伸到徐凝下巴下“那就吐出来。不要吃自己讨厌的东西。”青年语气温和。
“算了,多恶心啊,我都进口了。”
“快点。”青年沉下声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生气。
徐凝作罢只好吐出来,有些尴尬。
青年刚将半口混沌送到嘴边“诶,别吃这个啊,这还有一大碗呢。”徐凝打翻他的手。
“有点浪费。”堂溪胥悠悠飘出这么一句。
没想到还挺珍惜粮食的。
二人吃完回客栈,也不能算是客栈,一个破庙,毕竟没多少钱,只能凑合。
“昨夜打更的毛小二说他看见了那女鬼,样貌就是小晚的模样。小晚没有杀他,说明她杀人是有目的性的。”
徐涟补充:“还有一点,我下午的时候去看,尸体不见了。”
“仵作检查过,她的确死了。到底是谁想要给她伸冤?”
几人查过,潘如衣自从来到临姚后一开始是跳伞舞的,说来还是白鞠的徒弟。她也向芳娘学过琵琶,可以说和临姚城花楼管事的关系都不错。
“这个凶手或许还会修容。”
“又是不惑城?”徐凝对这个原书中很少提及的鬼城越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