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披散着发,脸偏向里侧一动不动。刚刚的动静没有惊醒他,不知此人是否还有意识。
戚江雪回到楼煊身边,此时他已经用一把形制有些奇特的铜钥匙将挂在门上的铁锁打开了。
“这下面想必一般不会有外人进来,所以锁做的倒不复杂。”楼煊说着将铁门推开快速朝地上的人跑去,戚江雪犹豫了一瞬,也跟着进去。
楼煊将公冶瞻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公冶瞻看着戚江雪,声音沙哑地问道:“姑娘是何人?因何来此?”
楼煊道:“师伯,戚姑娘是我的朋友。”
戚江雪躬身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我叫戚江雪,被关在清晏山庄。楼公子之前帮过我,我答应会帮他找人救人。”
公冶瞻苦笑道:“姑娘是侠肝义胆之人,但你们能找到我已是不易,要救我怕是不能了。”
楼煊着急道:“我会想办法的。”
公冶瞻摇了摇头,颤抖着握住楼煊的手。“我腿脚俱废,又中了毒。如今毒药已经沁入内腑,没几天好活了。”
戚江雪蹲了下来,看着公冶瞻道:“我认识一位前辈,医术非凡,也许她会有办法的。”
“他们本就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附生疽之毒无药可解,我如今筋骨都溃烂了。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秘密,吊着我的一口气。”公冶瞻闭了闭眼,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多一人知道我的状况,就多一人有性命之危。你们也赶快离开。”
楼煊语气沉痛道:“他们究竟想要您做什么!凌鸢阁一直配合朝廷督造各种机关弩和火器,如此关键时期清晏山庄竟然对您动私刑,是何居心?师父如今病体难安,还盼着您回去主持大局。看到您遭此劫难,我怎么可能当作无事离开!”
公冶瞻看向牢房外问道:“你们怎么来的这里,可遇到什么危险?”
戚江雪也回头看了看。“尚善别院管事的书房里有一条密道直通这里,我们来时已将一切恢复原状。若实在有人要下来查看,那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武功尚在,好歹也能护你们一护。”
公冶瞻又问:“你们想过怎么出去吗?”
戚江雪和楼煊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公冶瞻叹了口气道:“罢了。此时应当没有人会过来。既然你们来了,有些事我也当告诉你们。”
楼煊小心翼翼扶着公冶瞻靠在墙上,在自己的匣子里找了又找,拿出了一瓶金疮药。“只有这个了,麻烦师伯忍忍。”
“刺啦”声响起,只见戚江雪从中衣的袖子上撕下了一块。“还算干净,勉强帮前辈擦一擦伤口吧。”她慢慢将伤口上的血渍擦去,楼煊则接着将药粉洒在公冶瞻的各处伤口上。
公冶瞻的感知已经基本麻木了,他摸了摸楼煊的头,看着二人的眼神中饱含着慈爱。虽然这些对他这将死之人根本无用,但他不忍打断他们。
“当初,这清晏山庄是我主持建造的。”
听到公冶瞻的话,戚江雪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