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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友来听见这句话,更加心虚慌乱了,好在无人顾及他,他也就佯装自若地跟了上去。
县衙门口,破山和阿九先下车,春二急着找胡碟汇报这些日子的结果,慌忙想掀开帘子找人,却被阿九一把拉住。
春二疑惑地看向她:“有什么不能看的么?”她嗅到什么味道,皱起鼻子靠近阿九,“你身上什么味儿?怎么跟以前在死人堆里的味儿一样……”
说完她明白了什么,径直跑到一旁的树下呕吐起来。春二在边关时也是上战场的,也见过死人堆,只是她一直没能学会习惯,每次见了都只能捂着鼻子绕着走。
好在她今日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几口汤,也就没吐出什么来,只是呕了些酸水出来。她哥春雨动作快,拿了茶水给她漱口,一边帮她拍背:“没事吧?你见了那么多次还习惯不了?”
春二吐出漱口的茶,有些脱力道:“习惯不了。”
春雨嗤笑一声:“非得在死人堆里埋伏着打探军情的时候,你才能逼自己忍一忍是吧。”
春二没有说话,又喝了口茶,直起身子来。
阿九和破山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车旁,抱着剑远远地看着春二。春二觉得有些怪异,多日不见,怎的马车上会带下来一身的死人味儿。阿九平日寡言少语,可与她却是并肩作战的姐妹,见她不适,竟也不上前过问几句?
实则阿九心里正犯难,这马车上死了一个病了一个,恐怕比这尸臭味还要让人难过。
“阿九。”春二很快恢复,走上前去,“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路上突发事故,延误了几日。但不必担心,那采药郎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那便好。对了,我们这边也还算顺利,色鬼抓到了,说出了赌鬼的下落,现在已经派人去寻了。”
“嗯。”阿九想说她们一行却并不那般顺利,然而看着春二那双永远亮堂堂的眼睛,却无法开口,只好沉默。
这时,谢明乾掀开帘子跳了下来,还未待站稳,又回神换了个方便的姿势,将胡碟抱了下来。春二强忍着这二人身上更加浓烈的死人味儿,捂着鼻子凑上去道:“这是怎么了?”
只见昏睡着,眉头紧皱,双颊发红,不时摇着头,好似睡梦中也极其不安稳。春二道:“他发烧了!可曾看过大夫?”
谢明乾看着胡碟紧闭的双眸,担忧道:“昨日行至半道我们睡了一觉,醒来她便开始发热,想来是着凉了,至于大夫……”他犹豫着,“还是等她醒了问问她吧。”
其实胡碟发热后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便没有醒来过,谢明乾也是担心的,只是他想着擅自给胡碟找大夫或许不妥,便这般说了。
春二不疑有他:“既是着凉,那便快带他回去歇一歇。只是你们去了哪儿啊,这死人味儿太重了……”
胡碟身量虽高,却实在清瘦,谢明乾抱着她也并不觉得累手,于是就这样站着,回头望向那马车:“敏理病了,春二你去照顾她吧,也顺便修整修整。”
春二正想说她在禹城待得烦闷,不想修整,便听谢明乾哑声道:“许姑娘没了,春雨,你叫县衙找些人来敛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