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起玩笑的神情:“什么消息。”
“色鬼被杀了。”
“什么?”胡碟皱起眉头,随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也不奇怪。徐友来说过,禹城民风淳朴,他上任这几年很少发生命案,所以禹城大牢也很少使用,狱卒想来也是经验不足,所以看管出错,致使色鬼被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阿九有一瞬的惊讶,随后收敛神色:“与你说的一致。那死鬼在牢里,狱卒说下午都还好好的,他们去吃晚饭回来便见色鬼死了。”
“怎么死的?”胡碟道,“可让仵作验尸了?”
“徐友来已叫仵作去验了,还未出结果,目前来看,不是刀剑等利器所杀,只脖子上有明显的抓痕,现场还有些挣扎的痕迹,想来是捏着脖子把什么东西喂了下去。”
胡碟颔首:“阿九观察仔细,看来色鬼十有八九是被毒死的。”
“我先前便对徐友来说过色鬼的口供有问题,他后来可有再问出些什么?”谢明乾道。
阿九道:“他说他太忙,忘了。”
谢明乾沉着脸,目光有些阴沉:“色鬼就这么死了,是否说明我们猜测正确,他背后确有推手,而这个推手就算抱着暴露的风险也不能让色鬼交代出线索?”
“没错。”胡碟道,“但现下也并非走入死胡同里了,虽然色鬼不能给出所有线索,但至少我们知道有人致使色鬼做事,我们也就有了防备,只要我们有了防备,不再把碎尸案看作简简单单的骗钱仇杀,就算是一大进展,毕竟我们有了方向,而方向,有时比千万个细节更重要。”
谢明乾听了这话,面色放松了些,胡碟永远胸有成竹,从不见一丝焦急与惧怕,很是让人安心。
胡碟又道:“这件事,就等仵作的结果吧。你们几个,做事要有重心,将心思放到最重要的事上。碎尸案虽牵扯甚广,但相形之下并没有那么大的损失,你们要以净巍宗的案子为重。”
谢明乾心上有些乱,有些颓唐的沉重。他用宽袖挡住手腕,悄悄捏了捏那柔软的发带,好似这般便能松一口气,获得些力量,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安心。
他岂止是以净巍宗为重,这些年,净巍宗的案子已是他的全部。清晨睁眼,写字读书,吃饭追凶,那些画面总在眼前闪过。
胡碟没有错过谢明乾眼底的哀伤。她想起那日谢明乾对刘庆道他是冒险离开边疆,他对自己做的一切都清楚、明了,便知谢明乾的内心不似外表那般轻松。
胡碟的睫毛轻柔地扇动着,柔声道:“你们若想去凑上巳节的热闹便去吧,也不差这一日。”
“那你呢?”春二凑着脑袋过来问。
“随缘吧。”胡碟看向窗外月光盈盈。
谢明乾被胡碟的话语说得心上暖和极了,仿若周身都放松了不少。他郑重道:“那你忙你的。明日我们等你,大家也一起热闹热闹。等你到子时,明日若翻过去了你也没来,我们便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