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讲也行的。”
春信道:“对呀,我可以帮你跑一趟腿。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南都,不多玩几天么?”
蒋玉蓉眼里有些渴望,却只能惋惜道:“出来太久,怕家里担心。”
云逸杰道:“这样啊,那就先祝蒋姑娘一路平安了。不过我在大理寺上值,那里的仵作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我本来还想着日后能带你一同观摩观摩呢。”
蒋玉蓉两眼放光,不舍道:“真的么?我真的可以去么?”
云逸杰道:“当然。”
蒋玉蓉立马提着裙子跑到云江那边问过陈祥,陈祥见妹妹如此求知若渴,便答应她帮她向家里解释,蒋玉蓉高兴坏了,折回来告诉她们自己会留下来,又帮着春信摆弄起土里的花儿来。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云江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化不去:“看,咱们在南都竟然也能这么人热闹着。”
“是啊,”云逸杰道,“我还以为,我们会在这里孤独到战死呢。”
“没想到我们能有这些姑娘做伙伴。”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我们终归不会一直独行的。”
-
夜里,沐浴更衣后,云逸杰照例走到书架背后的神像前,点起三炷香跪在神像前的蒲垫上,目光深深地看着那尊云霞羽衣的女神。
夜色缓缓流淌,话语凉如水。
院子里风声阵阵,窗户轻微响动,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躁动。
云逸杰敛起心神,起身不紧不慢将香依次插好,又对头戴莲花冠的神像拜了三拜。
“行了阿江。”
云江从黑暗中跳出来:“嘿嘿,你猜出来了。”
“你说出来得太久,今夜得回军营一趟,我估摸着你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回来了,没想到还快些。”
云江笑嘻嘻道:“那说明我功夫见长呗。”
云江将云逸杰拉到床上,二人一起躺下。
“太好了,来南都之后我们就没一起睡过了,这样好像回到小时候。”她躲在被子里轻轻踢了云逸杰一脚,“现在真是非常怀念,也不知母师怎么样了。”
“母师若没有信来,那便是安好的,咱们无需担心。”
“也是。诶,阿杰,我问你啊,幽王这次回来翻案,就这么失败了?”
“是啊,这是皇帝的意思,不可能有变化了。”
“我听春信说,她们努力了很久,就这么白费了,真可惜。”
云逸杰叹了口气:“那是我们在马车上,我想起净巍宗就是当年的莫家军时便该知道的,谢家对娘子军都赶尽杀绝,除掉净巍宗是迟早的事,所以谢明乾一定不会赢。世上很多事,努力并没有什么用,我们只能向权力低头,努力在权力面前,只是暴风雨下的一粒灰尘,别说会被吹走了,连看都看不见。”
“那该怎么办呢?难道就真的没有赢得可能了么?”
云逸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平静道:“或许,一定要成为权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