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破坏它。”藤田无比激动,复而看向她,眼里布满血丝。
但几秒之内,他的情绪竟又平静而下,“我让你消灭花御,你们停止对首无的追查,达成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如何?”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从某处山洞深处唤出花御,它很快就会游荡而出然后被那两个小子消灭。而你要对那两个小子说些看上去合理的话,比如我是在咒灵的蛊惑控制之下同这首无相勾结,而这只首无也在花御碑消灭的一刻同样自爆而亡。”
“我会留下一些相似的咒力残秽作为证据,那两个小子应该不会再有所怀疑。如何?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坏处。”
藤田的语气循循善诱,又落回偏安一隅、为村民消灾祈福、温文尔雅的神主。
但已经和异世之异教有所勾结、还清楚她身份的人,她实在无法给予任何信任。
时季摁了摁眉心:“如果我不答应呢,你这么自信我不会干脆把你灭口么,我想你应该也了解我的本事?”
“这间密室内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术法与符咒,我绝对有把握困住你片刻,然后告诉那两个人你的特殊之处,五条家的神子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吧。”
藤田微笑着,极缓地威胁道。
“啊,你的确戳中了我的软肋。”时季作出状似苦恼的样子。
她发现在藤田说出要泄露她身份时,他眼球上的血丝遽增、面部肌肉也出现了扭曲,语调僵滞了一瞬,似乎在阻碍或警告。而他的左手则以假作随意的方式覆在右臂上,但拇指实则正紧紧摁住右胳膊内侧的某处。
看上去在他说出那句话后,胳膊的内侧便导致了一系列反常状态。
有意思,难道那个隐在暗处的势力在那里给他设下了类似于不允许他泄露的束缚么。
但时季终究不敢冒险去赌这个纯猜测的可能性。
而帮他掩饰首无的存在的话,按照他现今一副造物狂魔、超越咒术师达成大进化的样子,这咒灵指不定之后还会搞出大动静,让村子受到重创,届时势必会暴露。
此外,她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收了这所谓用秘术培育而出的咒灵,不是说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与性质么,要是转换成种子,不知道能培育出什么样的植物。
如此想来,还不如现在破釜沉舟彻底解决,也许她得看看他捂住的地方是什么。
时季面上仍是犹豫与纠结之色,垂下眼睫,之后下定决心般重新抬眼:“我可以帮你,但我要先看看你所说的残秽是否足够可信,此外我们还要订下遵守承诺的束缚。”
“可以。”藤田松开胳膊,正要转身往墙边紧锁的柜子走去。
下一秒,他便感到自己的右胳膊被什么轻柔虚幻之物笼罩,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一团浓稠的紫色光雾包裹住了他的手臂。
“你!”藤田没想到她如此狡诈,眼神像是化为实质要将她刺穿,他抬起左手朝墙上飞出几道纸符,启动了整个密室。
四壁的灯骤然爆裂,密密麻麻的符文与阵法于黑暗中泛出暗红或是腥黄的光,如同蠕动的软体不断收缩又扩大,幻化出无穷的光影。时季感到无形的庞大力量正从四面八方将她往地上拖拽,试图将她完全压制。
她通身都冒出极其耀眼的紫光,朝藤田射去,试图将他缠住,其中一缕则完全划开他右胳膊的袖子,露出了手臂内侧的样子——那里有一枚嵌进肉里的种子,如同活物一般正在扭动挣扎,那是那名为“花御”的咒灵的种子,和那一晚袭击她的一样,只不过看上去蕴含了更多的咒力。
时季的额角绽出青筋,一面同那些力量抵抗,一面右手迸射出更多力量将藤田托住并试图将那粒寄生物般的种子剥离而出。
藤田的双眼通红得将欲滴血,他因时季对那种子的触碰与拉扯而陷入全然的痛苦,整个人半跪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
“告诉我,这枚种子是做什么用的?”时季质问道,加大了力道要把那种子往外拽出。
藤田在无穷无尽袭来的尖锐痛苦下丧失了部分理智,妥协道:“是他们……用来操控我的道具……”
“他们是谁?为什么让那树人去我的地方,现在又要让我们除掉它?”
“我不能说……我也真的不清楚,即便你杀了我我也只能这样回答,求你…”他开始祈求。
“那首无为什么要去给那咒灵输送咒力?”
她漠然地看着他挣扎了一会儿,涕泗横流,确认了他无法给出任何信息,又转而问出另一个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