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教导你不要生事,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如此草菅人命?”
薛璧虽然手段狠厉,对这个嫡亲姐姐还是有些感情的,他从软榻上站起,冷哼一声。
“还不是这贱奴不好好办事,弄丢我娇养的玉玲珑,倒是姐姐,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呢?”
薛璧拖长尾音,故意瞥了一眼林寂,目光似有深意,“还是说弟弟管教不严,手下的人多嘴跟姐姐说了什么。”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行事一向顽劣,还用的着别人细说。”屋里的火炉烧的正旺,即使冬日,屋里也如春天一般温热,薛展仪解开紫色的披风扔到一旁。
她从城外知道消息后,赶路的紧,一路策马而回,就是怕薛璧盛怒之下打死了这个老鸨。
这个老鸨作恶多端,死了倒是不打紧,但是新皇登基,最是厌恶权贵压人,甚至提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召令,所以薛展仪不得不顾及人言可畏。
庆王又偏疼薛璧,王府里也只有薛展仪敢斥责他的错处。
“对了,那个玉玲珑你也莫要去找了。”薛展仪思索片刻,意味深长的说:“沈国公家的沈娇儿喜欢你多年,父王前不久为你们定下亲事,你莫要为了一个戏子去得罪沈国公。”
“沈国公家看重的不就是世子妃的位置?怎么,我定了他家的女儿,还不能找别人寻欢作乐了?”薛璧的话颇为讥讽。
那个沈娇儿姿色平庸,还最爱拈酸吃醋,平日里与她在一起,她总是要薛璧把身边的女人换成小厮。
稍有不合心意的,就是哭唧唧的向沈国公告状,惹得薛璧一阵心烦。
“你莫要岔开话题,玉玲珑是什么人?畅春园最有名的戏子,难不成你还想娶进门,让她跟沈国公家的嫡女共侍一夫。”薛展仪的声调逐渐高起来,“这样的出身也配进我们薛氏宗亲的王府?”
薛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带着一点嘲讽的看着薛展仪,“是啊,这样的出身也配??那个连弓箭都拿不起的陆知渊,家中连白米都吃不起,屋顶连片砖瓦都没有,又是怎么得到姐姐的青睐呢?”
“是靠那三寸不烂的舌头说出的甜言蜜语?还是靠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床第之术?哦,还是靠那陈词滥调的诗词歌赋?”
“你,你,薛璧,你放肆!!”薛展仪面含怒气,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下一刻,薛璧抓住薛展仪的手,嘴角收起笑容,眼里泛着刻骨的寒意,“姐姐这就动怒了?弟弟还未说完,今日既然姐姐来了,不妨我再说的直接一些,在城外你大可以好好的做长平郡主,这些事我也会烂在肚子里,当然,父亲面前,我也会继续帮那个不中用的姐夫高升官职。”
“但是,姐姐若一意孤行,总想帮着沈家打压我,或是插手玉玲珑的事情,我保证,也会帮姐姐好好管管陆知渊。”薛璧的声音低沉而冷寂,每一句话都在透露着威胁的意味。
薛展仪瞪大着眼睛,心中努力压着怒火,深吸了一口,良久,才重重开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