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颇多。
苏夫人接着道:“此次你父亲还会将温家哥儿带回来,温晚川,你可还记得?”
温晚川?
苏倾语略微皱眉,从记忆中寻得了前世年少的记忆,面露疑惑,“温……他不是……?”
“他不是去了么?”
说来,温家曾也是盛极一时的名门世家。主人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为人温和,才高八斗。夫人是他青梅竹马的温婉淑女。
温晚川作为温家长子,才貌双绝,温润如玉。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子,前途无量。
可三年前,不知怎的,温家主宅忽起一场大火。那黑烟袅袅,却像全数闷在了宅子里似的,无人发觉。
直至烟火味愈来愈浓,外头的侍卫才发觉,大喊走水。但反应过来时,里屋的主子们皆已殒了。
她并未听到传出有人幸存的消息,温家的下人们也作鸟兽散,另寻出路去了。
苏倾语缓慢地颤了颤眼睫,脑中回忆起温晚川温润如玉的模样。
幼时,他与她的兄长苏长安是关系极好的同窗。
苏长安太过顽劣,他也总会无奈地拉住苏长安,要他安分些。也会看着她眉眼弯弯,笑着唤她“倾语妹妹”。
他的眼尾总微垂着,像是主人家习惯了温柔待人,总是温声细语,如一块白玉般,担得上他大家公子的名头。
“你父亲寄来家书,我才知道温家哥儿还活着。”
“具体事宜不甚清楚,待你父兄回来再问上一问。切记不要提你晚川哥哥的伤心事了。”
苏夫人叹了口气,低声念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第三日巳时,且听吱呀一声,门扇大开,一人推门踏步而入,“阿语,听说你病了?”
那人面容明艳大方,举手投足皆是熟稔,凑上前来坐在她的床沿,将她冰冷的手掌捂在手中。
来人是她的闺中密友周怡,内阁周学士之女。
前世,她成婚之后便与周怡来往得少了。她事事以叶诀为先,曾经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最终形同陌路。
如今,她看着面前神色如往常对她亲密的友人,忍不住用眼神描摹她的面庞,带有怀念的笑意。
她笑着温声回道:“不妨事,不过几日便好了。”
周怡皱着眉不同意道:“还需多养几日。”她伸手摩挲着苏倾语的面颊,看着她瘦削的小脸道,“太瘦了,得多吃些才好。”
苏倾语哭笑不得,“已然吃许多了。”
并未说假,这两日苏夫人将那些个山珍海味滋补之物通通给她吃了个遍,似是要将几年的养物一次补完。
周怡笑而不语,伸手将她的被子掖好,“我这次来寻你,是因着昨日我同几位姐妹叙面,商量着做些生意。今日便来问你,可要同我们一起?”
做生意?
苏倾语眉头微蹙,疑惑地询问道:“怎的突然想起做生意的事了?”周怡理应不差钱才是。
说到这,周怡轻叹一口气,絮絮叨叨道:“你也知,我父亲的俸禄固定,若我想做些别的打算,也困难……你便当我想要挣些银两补贴家用罢?”
她不欲细究这话,眉眼弯弯接着又道:“还有四个姐妹,有些你应当是认得的。说来,此事是吴茜殷招呼起来的,也就是那太子少傅家的嫡女。”
苏倾语点了点头,“我知晓。”
周怡笑道:“她呀,又想攒银子,又捱不住挥金如土,同我抱怨了许多次。”
“正巧,谁又嫌钱多呢?在外设个咱姐妹自己的铺子,谁都管不着了……你说是不是?”
苏倾语有些恍惚,眨了眨眼,想起了前世对于此事的印象。
那时她被保护得极好,觉着此事可有可无,不放在心上。
同母亲商量被拒后,她便没有再坚持,将此事作罢了。
后来,周怡几人在京城开了胭脂铺子、酒楼一类,各显神通,生意做得红火。
数目并不惊人,但那银两却是实打实抓在手心里的。
银子……
苏倾语眼神一暗,想起玉城战役那朝廷办事不力导致耽误粮草的嘴脸。
最后的最后,害死将军府的罪魁祸首不就是银子么?
如若她今世真能将银子抓在手心里,是不是能阻止这一切悲剧?
于是她笑眼弯弯,回握住周怡的手,嘴唇勾起时挤出了个漂亮的酒窝,“好啊。”
周怡眼前一亮,神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