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都快溢出来哩!”
苏倾语见她无奈,也跟着笑。
她与许姑姑走在一处,转头左右看着,时而或有不解之处,低声询问着她相关事宜。
前世,这地方她也并未来过,只隐隐听过。
面前的殿顶如天井凹出个矩形空旷形状,从外头徐徐洒下洁白天光。
天光搭配黄白色壁灯照耀,如圣洁天色为华美衣裙添上一抹圣光,衬得衣裙朦朦胧胧,上头金丝闪得亮眼,漂亮至极。
苏倾语跟着许姑姑向前,在此浅灰蓝色织金锦面前驻足片刻。
“这是什么工艺?”
“纳石失。用地经和特结经两组经丝交织而成,与金线织结成花。”许姑姑答完笑着道,“怎么?想学?”
苏倾语同她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姑姑抬举,这金线珍贵无比,就算学了,谁家老百姓用得起呀?”
有钱有权便是这样。文绣院的绣娘们为皇室做事,不需考虑材料的多少、是否珍贵,一切百姓望尘莫及的玩意在她们眼中都是寻常。
这倒也是好事,这样苏倾语她们来此接触到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最顶尖的技艺。只此一趟,也能学到许多。
苏倾语微微侧过眼,给姑娘们使了个眼色。
她来前交代过。姑娘们得了准信,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学着,要将这难得一遇的机会学到的东西全数刻在心里。
她行得专注,未曾察觉在身后的点翠屏风之后,有两女子对坐着饮茶,笑着望向她这边,眼神晦暗不明。
“你看中的小家伙,真是不错。”
“娘娘谬赞。如若不是娘娘想要提携女孩子们,也没有烟裁坊的今天。”
那女子雍容华贵,轻抿了抿手中铃铛杯的热茶,笑了笑,“塔薇,你与我客套什么?未到她需要,我自不会干涉,你不用紧张。”
“你此番所选之人,成气候的只有她一个么?”
戚塔薇缓缓垂眸,浅栗色的眸子掩在睫羽之下,“尚还有几位。不过……不像她这般。”
女子的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也让她们见见面,互相帮扶着罢。”
“是。”
顺着屏风定睛看去,那与戚塔薇对坐的女子服饰上,竟有一枚——凤纹。
……
已至黄昏,天色渐暗了。天光渐弱,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变亮的淡橙烛火,为殿室笼罩上一层橙色光晕。
她们此番满载而归,回去后姑娘们又能再精进些,因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多谢姑姑。”苏倾语微微倾身道谢。
“不必客气。来,我送你们出去。”许姑姑见她乖觉,眼里反而不舍,柔和着眼神应了,款步走在前头为她们引路。
此时,开好的殿门外,幽蓝的夜光与殿外的万家灯火皆在一处迎着她们,映着她们的瞳孔都带着光亮。
忽听嘭当一声,苏倾语闻声望去。
只见左侧的一架点翠屏风后面有人缓缓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薄披风,转身欲走。
那身影……怎么有点像戚塔薇?
苏倾语眯了眯眼睛,问旁边的许姑姑道:“那是何处?”
许姑姑抬眼望去,忽又一惊,摇了摇头低声对她道:“这可不兴问啊!这里头……是说不得名头的贵人!”
说不得名头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