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但视线落在了楼衔月的身上,她看不穿,只觉得如芒在背。
于是她搜肠刮肚,掏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社交辞令:“是琴姐谬赞了,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够,称不上强。还有、刚刚在会议上和商总学习到了很多,我也会吸取教训,今后加倍努力对待工作的。”
这一套磕磕绊绊的话术下来,曲冬琴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和她想得有点不一样。
她犹疑地侧过脸,商时序还是那副八风不动地样子,高深莫测地看着楼衔月,轻飘飘抛出了两个字:“是吗?”
这下曲冬琴更是惊讶,不过没等她想明白,楼衔月就颇为紧张地回答上了。
“是的商总,我真的会用功努力的。”
楼衔月似乎被吓着了,小姑娘脸色泛红,仿佛面对教导主任一样,就差写个保证书拍着胸脯发誓。
她回想起了刚刚齐覃宇的那番话,琴姐也恰好就在眼前,脑子一短路,脱口而出:“今天您说的那些我不足的点,我会检讨和整改完,再向您汇报闭环的。”
商时序短暂地笑了声,不知是不是为她青涩的保证。
这笑足够轻微,楼衔月没看见,因为他很快板回脸,云淡风轻应下了:“好。”
说完他就抬脚离开,曲冬琴见状也跟着一块出去了,离开前给了楼衔月一个眼神,示意这事她们之后聊。
她跟着商时序走回到最里那间独立办公室,一进门就问:“怎么回事?”
曲冬琴是风蕴最老的员工了,创办初期她就在。再加上她也勉强算是和他家里沾亲带故的,对着他自然也就没有这么重的上下级关系。
商时序从办公桌里拿出她要的文件递过去:“什么怎么回事?”
“你别和我说你不懂我在问什么。”
他皱着眉:“懂什么?”
曲冬琴拿着文件抱在胸前,表情夸张:“小月的事情啊,凶巴巴的,都快把人吓懵了。”
“她会上翻译失误了。”
“我猜到她会上犯错误了,但你态度是不是太坏了点,语气冷冰冰的、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曲冬琴忍不住分析道:“说你讨厌她吧,又不太像。因为之前那个……对,陈雪巧,她犯错的时候可没见你这副模样,别说解释的机会和什么汇报闭环了,你一句话也不多说,就一个‘滚蛋’的态度。”
商时序看她一眼:“我一视同仁,两边都给过机会。还有,这是工作,只讲结果,不讲情面。”
曲冬琴也不是头一回认识他了,“切”了一声:“你就说是不是因为最近分手了,情场失意,看谁都不顺眼,人小姑娘刚好撞你枪口上了,就被你狠狠训斥一通。”
曲冬琴调侃他,但商时序没接招,而是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你很闲?”
“别,我手头上的活够多了。”她就此打住,“商总、时序总,我这就告退,闲话不多说,只讲结果去了。”
说着,门一关,脚步声就这么远去,像是怕他再多布置个任务一样。
商时序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片刻,思绪飘远,认真比对了一下自己面对两个实习生的态度。
陈雪巧犯错时他纠正过,但她被他一说就哭得稀里哗啦,一次两次的,他也没耐心惯着,之后就懒得理会了。
楼衔月呢,虽然眼眶红了些,但好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今天下午的会议中,说过的词语第二次就马上纠正。
他确实是一视同仁的。商时序想,只不过后者态度更好,所以他才不吝啬多给一些提点。
还有就是,她那双眼睛很亮,比刚破壳的小鸡还要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