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虞听晚接过小太监端来的汤药,服侍谢绥喝药。
&esp;&esp;谢绥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汁。
&esp;&esp;无奈的连连叹了两声。
&esp;&esp;才伸手去接,“父皇自己来吧。”
&esp;&esp;虞听晚递过去,顺手准备了一杯淡茶,等喝完药,用茶水缓解口中的苦味。
&esp;&esp;“父皇这药,还要再喝几天?”
&esp;&esp;谢绥将药汁咽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大口喝了两口,才说:
&esp;&esp;“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苦涩散去,他眉宇间的郁色散了几分,如释重负道:
&esp;&esp;“从明天开始,这苦汤药,就不用再喝了。”
&esp;&esp;虞听晚趁机打探:“那既然父皇身体大好了,是不是就要重新掌权了?”
&esp;&esp;谢绥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只有坐在皇位上,才知道这个位置的艰辛,你皇兄能力卓越,又比父皇更有治国之才,父皇想着,先好好歇几天,等精神彻底养好,再回朝堂。”
&esp;&esp;还有一事,谢绥已经考虑了好几天,今天没有一道告诉虞听晚。
&esp;&esp;——他打算,不日就将皇位正式传给谢临珩。
&esp;&esp;虞听晚不常出阳淮殿,并不知道,其实从三年前开始,东陵国所有的国事就都是谢临珩一人操持掌控。
&esp;&esp;明面上,谢绥是一国之君。
&esp;&esp;实际上,谢临珩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esp;&esp;朝中、包括宫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一人掌控操持。
&esp;&esp;谢绥只担了个名义,所有的实权,全放给了谢临珩。
&esp;&esp;谢绥想着,等过几天他重回朝堂,把最近的事情安排下去,就颁下传位诏书,把这个位置交给谢临珩。
&esp;&esp;不过须臾。
&esp;&esp;外面太监们哗啦啦跪安的声音传入殿下。
&esp;&esp;“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esp;&esp;紧随而来的,是谢临珩淡淡询问的一句:
&esp;&esp;“父皇今日用完药了吗?”
&esp;&esp;首领太监王福回话:“回殿下,已经用过了。”
&esp;&esp;殿中虞听晚的身体不自觉地变得僵硬。
&esp;&esp;指尖无意识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esp;&esp;从殿外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就像巨石,一步步压在她心上。
&esp;&esp;呼吸都变得困难。
&esp;&esp;她的异样太明显。
&esp;&esp;明显到,连谢绥都察觉出了两分异样。
&esp;&esp;“宁舒,身体不舒服?”
&esp;&esp;虞听晚回神,弯了弯唇,放下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