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劳烦大人,奴婢想在偏殿等候。”
&esp;&esp;墨九点头,让人带着她去了偏殿。
&esp;&esp;深夜,虞听晚昏昏沉沉间,指尖用着仅剩的力气,紧紧抓着他手腕,眼睫上还沾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不忘再次提醒道:
&esp;&esp;“把阳淮殿的暗卫撤掉……”
&esp;&esp;谢临珩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怀里撑不住沉沉睡去的姑娘。
&esp;&esp;指节停在她眼睫处,将那颗泪珠拭去。
&esp;&esp;点点湿意在指尖晕开。
&esp;&esp;他揉了揉她后颈软肉,漆黑幽深,定定落在她身上。
&esp;&esp;—
&esp;&esp;宋家。
&esp;&esp;夜色廊下。
&esp;&esp;宋顼负手而立站在门前,锐利深沉的眸光落在院中,他问身旁的宋今砚。
&esp;&esp;“你入仕这段时间,可有看出,如今这皇权,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esp;&esp;宋今砚垂眼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双眸微黯,喉咙接连滚动数下,才说:
&esp;&esp;“是在太子殿下手中。”
&esp;&esp;他闭了闭眼,“陛下目前只是名义上的帝王,所有实权,尽数被东宫掌控。”
&esp;&esp;宋顼已经猜到是这种局面。
&esp;&esp;他甩了甩袖,才说:
&esp;&esp;“既然已经知道,今砚,你该放手了。”
&esp;&esp;宋今砚手掌蓦地紧握成拳。
&esp;&esp;温润眼眸浸出暗色。
&esp;&esp;“父亲,我不甘心。”
&esp;&esp;宋顼并未看他,只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那轮不再圆的月亮。
&esp;&esp;“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esp;&esp;“今砚,你可有想过,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自东陵国破的那一日开始,你和宁舒公主的婚约,便随着建成帝的故去,而化为虚无了。”
&esp;&esp;“现在的你,只是新朝朝堂中一个官职一般的臣子,而宁舒公主,是储君心仪的太子妃。”
&esp;&esp;“你所谓的不甘心,是在借着过去的那点恩怨,明目张胆地觊觎储君的太子妃,肖想东陵未来的皇后。”
&esp;&esp;“今砚,皇权更迭,东陵早已改朝换代,独属于宋家的辉煌时代已经随着宫变的出现而逝去。”
&esp;&esp;“现在的宋家,经不起你作赌,更经不起,你以下犯上、臣夺君妻。”
&esp;&esp;最后四个字,宋顼的语气,不可谓不重。
&esp;&esp;“臣夺君妻”这几个字,就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宋今砚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