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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不敢回想宫变那天的噩梦。
&esp;&esp;却又被那些血的记忆死死笼罩,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esp;&esp;谢临珩将自己指尖捂热,很轻很轻地去抚平她紧皱着的眉心。
&esp;&esp;渐渐的,她声音中多了哭腔。
&esp;&esp;不再喊“父皇”。
&esp;&esp;也不再喊“母后”。
&esp;&esp;而是喊“母妃”。
&esp;&esp;一遍又一遍地喊。
&esp;&esp;眼角的泪,随着她一遍遍的呼唤,一颗接一颗滚落。
&esp;&esp;谢临珩一遍又一遍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esp;&esp;眼底痛色越发浓重。
&esp;&esp;他安抚着她,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esp;&esp;一次又一次对她承诺。
&esp;&esp;“晚晚,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些了,等你醒了,我带你去见泠妃娘娘。”
&esp;&esp;戌时末,虞听晚终于退热。
&esp;&esp;药也能顺利喝下去。
&esp;&esp;以陈洮为首的几位太医,一直没有离开,全程候在了东宫,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esp;&esp;亥时初,谢临珩从寝殿出来。
&esp;&esp;陈太医迎上去,明显有话要说。
&esp;&esp;谢临珩驻足一刹,回身往寝殿看了眼,率先去了侧殿,“进来说。”
&esp;&esp;陈太医跟上去。
&esp;&esp;待来到侧殿,他才道:
&esp;&esp;“殿下,微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sp;&esp;谢临珩立在窗前。
&esp;&esp;浓墨般的眸,落在窗外夜色中。
&esp;&esp;“讲。”
&esp;&esp;陈洮道:“殿下,人在极度排斥与抗拒的环境中,久而久之,无论是再好的身体,都会衰败下去。”
&esp;&esp;“更何况,宁舒公主体质本就偏弱。”
&esp;&esp;“长时间的气机阻滞,必然会导致身体亏损,恕微臣直言,很多病症,从一开始,都是心理上的。”
&esp;&esp;“积压的久了,会日复一日地蚕食身体。”
&esp;&esp;“若是可以,微臣建议,殿下可以让宁舒公主去寝殿以外的地方多走走,心情舒朗了,体内郁滞的气,自然也就散开了。”
&esp;&esp;待他说完,殿内重新陷入寂静。
&esp;&esp;陈洮静静候在原地。
&esp;&esp;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们殿下问了句:
&esp;&esp;“公主的身体,什么时候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