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谢临珩,我相信,你或许是真的喜欢我,但这份喜欢,是裹着糖霜的利剑,稍不注意,我身后所有的人,都面临着性命之忧。”
&esp;&esp;“我赌不起,也不敢赌,我只想要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时时刻刻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兴亡。”
&esp;&esp;“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怕,怕我哪句话触你逆鳞,怕我哪个字惹你不悦,怕那些无辜之人,因我的疏忽与反抗,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esp;&esp;谢临珩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攥紧揪着。
&esp;&esp;在剧烈撕扯的下,尖锐而压制不住的蚀痛,顺着全身冰凉的血液,往四肢百骸流窜。
&esp;&esp;他拼命压制着,那疼痛,却翻倍叫嚣。
&esp;&esp;似乎非要,将什么东西,生生撕碎,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疮才甘心。
&esp;&esp;他用尽全力蜷紧手指,手背上青筋凸起,渗着不正常的白。
&esp;&esp;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esp;&esp;他不会真的动那些人。
&esp;&esp;他永远都不会动他们。
&esp;&esp;他只是,太想留下她。
&esp;&esp;他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哪怕赌上嗜血与滥杀无辜的恶名,也拼命将她留下。
&esp;&esp;可他,在她这种厌恨的眼神中,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诚如她所说,他喜欢她又如何,心悦她又如何?
&esp;&esp;他为了自己的私情,强迫她,囚禁她是事实。
&esp;&esp;不知过去多久,虞听晚终于再次出声:
&esp;&esp;“谢临珩,我们并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而不是一个对你没有半分情意的人。”
&esp;&esp;“我也不想再继续这种、你高兴时,施舍般允诺我出宫,不高兴时,以所有人的性命要挟我的担惊受怕的日子。”
&esp;&esp;“从很早,我就跟你说过,我们真正适合的,是放过彼此,退出各自的生命,让一切回归原点,让一切回到正轨。”
&esp;&esp;说罢,她最后看他一眼。
&esp;&esp;语气已彻底平复下来,再找不到任何怨恨。
&esp;&esp;“三年前,尸骨血海中,殿下对我和母亲的这份救命恩情,宁舒还是那句话,终生不敢忘。”
&esp;&esp;“但我不适合做殿下的太子妃,殿下是东陵无数子民的救世主,是数不尽的深闺女子的梦中人。”
&esp;&esp;“这份男女情爱,殿下该给未来真正的太子妃。宁舒受不起这份错爱。”
&esp;&esp;说罢,她没再看他。
&esp;&esp;转身离开。
&esp;&esp;在她即将踏下台阶的那一刻,他涩然动了动喉,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盯着她冷清决然的背影,问:
&esp;&esp;“就这么恨我吗?”
&esp;&esp;“强迫你,是我的错。”
&esp;&esp;“可是宁舒,你对我……”
&esp;&esp;他久久沉默,呼吸绷紧又无力松懈下来,不知过去多久,才道出下半句:
&esp;&esp;“——就恨到这种程度吗?”
&esp;&esp;虞听晚停在原地。
&esp;&esp;微微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云。
&esp;&esp;许是风太大迷了眼,眼眶中,竟多了一层莫名的水雾。
&esp;&esp;她嗓音很平静。
&esp;&esp;就仿佛,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恩怨纠缠的过往。
&esp;&esp;就仿佛,他们的一切,只是定格在最开始,在宫变那日,他救了她的那一幕。
&esp;&esp;“谢临珩,你我之间,就像这云与水,或许会短暂相逢,却永不可以相拥。”
&esp;&esp;谢临珩手背上青筋骤然鼓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