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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临珩停顿一刹,眼底已然有了杀意。
&esp;&esp;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宋顼,冷笑继续:
&esp;&esp;“——身居高位数十年,宋大人又居太傅之位,在朝中有着绝对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北境又怎会,放弃宋家这道绝佳的助力。”
&esp;&esp;“他们有了奸相的权,又控制城池守将里应外合,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对那时的北境来说,只差一张城防图。”
&esp;&esp;“而宋大人,为官几十年,素来便得先帝信任,区区一张城防图,别人或许难如登天,但对宋太傅你,并非难事吧。”
&esp;&esp;谢临珩说完这句,宋顼脸色顷刻变了。
&esp;&esp;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无意识地发抖。
&esp;&esp;但他自己却恍然未觉。
&esp;&esp;谢临珩瞥过他无意间露出的慌乱,唇角轻掀,讽刺之色更浓。
&esp;&esp;“孤一直想不通,当时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宋家,又有公主婚配的无上荣华,为何还要选择叛国。”
&esp;&esp;“也想不通,宋太傅既已与北境书信往来,又为何中途反悔。”
&esp;&esp;“而反悔之后,又为何不将奸相与北境意图攻打皇城的消息,告知先帝。”
&esp;&esp;宋顼脸上血色褪尽。
&esp;&esp;沧桑沉暗的面上,眼角皱纹止不住颤动。
&esp;&esp;“还是说——”谢临珩上前一步,冷冷拂过袖口,睨向宋顼,语速极慢:
&esp;&esp;“宋家坐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想试一试这九五至尊之位?”
&esp;&esp;宋顼呼吸都费力。
&esp;&esp;他沉沉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
&esp;&esp;“公主下嫁宋家,是我宋氏一族无上的荣耀与恩赐,先帝待臣不薄,臣不敢生异心,亦从未生异心。”
&esp;&esp;谢临珩讥讽冷笑,“是啊,从未生异心,却不将叛臣投诚北境之事告知先帝。”
&esp;&esp;“从未生异心,却在宫变发生前,不仅不阻止,还眼睁睁地看着,皇宫无数条人命,惨死在敌寇手中。”
&esp;&esp;“这就是宋大人口中的忠君之道?”
&esp;&esp;见他迟迟不说当初的真相,谢临珩耐心耗尽,一个眼神,后面的墨九便会意离开。
&esp;&esp;“宋大人守了宋家一辈子,从家族荣耀,到驸马之位,一步步为儿子争取来。既然你不愿相信宋今砚叛国,不如先见见你曾经奉之为骄傲的好儿子。”
&esp;&esp;说罢,谢临珩转身,离开了囚牢。
&esp;&esp;宋顼脊背弯下去。
&esp;&esp;眼底尽是晦涩与后悔。
&esp;&esp;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他劝说宋今砚放手,他却跟他说不甘心自己的妻子被他人夺走的那一幕。
&esp;&esp;—
&esp;&esp;当天下午申时。
&esp;&esp;墨十汇报完大理寺的情况,谢临珩亲自去了京郊别院。
&esp;&esp;他只差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esp;&esp;见到他人,虞听晚正想让若锦再去备一辆马车,话音还未出,他就适时打断她。
&esp;&esp;“孤这辆马车很大,坐两个人并不拥挤,不必再备其他马车。”
&esp;&esp;虞听晚随着谢临珩的指向,看了眼他身后那辆御用的奢华车马。
&esp;&esp;红唇微动,正要开口。
&esp;&esp;又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
&esp;&esp;“而且,孤有些事,想在你去大理寺之前跟你说说,两辆马车,不便说话。”
&esp;&esp;虞听晚喊住若锦,没再让她折腾。
&esp;&esp;和司沅说了一声,便跟着谢临珩去了大理寺。
&esp;&esp;这辆马车,是先前,谢临珩陪着虞听晚去行宫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