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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着这话,谢绥真真切切为自家儿子松了口气。
&esp;&esp;他此生便就这样了,余生那点岁月,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他的儿子,他真的希望,可以不步他的后尘,更希望,神明能眷顾他的儿子一次,让他能等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姑娘,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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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从来到南江,司沅便开始用大把的时间陪着女儿忘掉那段过往,忘掉那场宫变,忘记这几年的不愉。
&esp;&esp;母女俩互相成为彼此的依靠和依赖。
&esp;&esp;相互陪伴着,从曾经的噩梦中走出来。
&esp;&esp;最近这一个月,渐渐能够直面那场宫变的虞听晚,在一个普通的天气里,让若锦去买了种子,打算重新亲手种几盆花。
&esp;&esp;初见到那一幕时,司沅眼眶湿润了很久很久。
&esp;&esp;后来,花苗发芽,虞听晚 谢临珩撞见旁的男子对虞听晚表白
&esp;&esp;不等虞听晚说话,他自顾自握着她指尖。
&esp;&esp;隔着帕子,将那只玉镯,亲手套在了她腕上。
&esp;&esp;“这只镯子成色罕见,除了我家晚晚,无人能配得上,孤想亲自给你送来。”
&esp;&esp;虞听晚听着他口中的称呼,眼底有什么情绪,在无声晃动。
&esp;&esp;镯子成色乃上乘中的极品,戴在皓白细腕上,衬得腕骨更细更白。
&esp;&esp;她垂眸看着镯子,没摘,弯唇道谢。
&esp;&esp;“谢殿下。”
&esp;&esp;有了这个镯子打头阵,接下来的几个月,谢临珩不再以花和兔子为借口来找她,每月定时定点,正大光明以看她的名义,带着一两件饰品来南江。
&esp;&esp;他每次带的东西不重样。
&esp;&esp;有时是玉镯,有时是环佩,也有时,是手串。
&esp;&esp;饰品样式虽有改变,但他从未往这边送过发簪。
&esp;&esp;发簪的意义非同凡响。
&esp;&esp;这种节骨眼上,送定情之物不合适。
&esp;&esp;经过连续数月一两日的相见后,两人渐渐形成了一种近乎为习惯的默契。
&esp;&esp;他们见面后,习惯性地在南江各处游玩。
&esp;&esp;从一开始的,谢临珩询问,她这一个月做了什么,有没有遇见什么趣事,到后来,虞听晚逐渐对他主动说近来见到的有趣小物件。
&esp;&esp;两人间的关系,随着时日延长,越发的亲近。
&esp;&esp;这种变化,谢临珩一一看在眼里。
&esp;&esp;但在她还未完全喜欢上他之时、或者说她自己还未察觉与确定是否喜欢上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也半分不提及所谓未来的婚嫁之事。
&esp;&esp;只在后几次,每每离开南江回宫时,会再向她讨一盆她亲手种的花。
&esp;&esp;随着他来南江的次数慢慢增多,东宫最显眼的伏案上,摆放着的花盆,逐渐积攒了快一整排。
&esp;&esp;谢临珩其实明白,她心里是有阴影的。
&esp;&esp;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
&esp;&esp;正如同,曾经那场血流成河的宫变,在她心中烙下的阴影一样。
&esp;&esp;她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慢慢走出来,并恢复成以往的开朗性情。
&esp;&esp;他曾经对她做的事太过分,她心中,自然也有对他的阴影。
&esp;&esp;不止是相处时的阴影,更有那段时间被逼迫、被囚禁的阴影。
&esp;&esp;他现在等的,便是她先一点一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再谈以后的余生。
&esp;&esp;这个过程,或许会耗时很久,但他不急,他等得起。
&esp;&esp;不管多久,只要她不厌烦他,只要她还愿意让他靠近、让他偶尔去看一眼她,他就永远陪她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