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前军及贺一龙殿后,曹操一口气跑出十余里。
旷野周遭空空如也,烈日晒得人大汗淋漓,后面传来的嘶吼声还隐约可闻。
当下仍未脱离危险,虽绰号曹操,不见得就是真枭雄。
罗汝才大呵:
“派出探马朝前探查,继续前进!”
“得令!”
一队亲兵前出,随即往前方探路。
......
李秉忠身着厚重的铠甲,头戴明盔,胯下一匹枣红马,手上握着一杆三眼铳,目光冷峻地立于关宁铁骑阵前。
一个时辰前与祖大乐取得联系,已知晓他将随时发起攻击,恐怕当下正在酣战。
他相信同僚的战力,通过两三个月与流贼接触,已充分了解到流贼本性。
流贼擅于流窜,一旦战场出现颓势,更喜欢闻风而逃。
流贼正后方有漕兵主力,东北面还有洪兵,他这右路前几天才脱离漕兵扼守左翼。
如果所围流贼要逃,往他这方来的机率最大。
为此一路派出探马查探,朝战场靠拢的速度也不算太快。
“报...”
一骑快马迅速朝他奔来。
“启禀将军,流贼半个时辰前已出现溃败,约莫两万骑兵正朝我方撤离!”
“还有多远?”
“预计仅有六七里!”
“甚好,诸将听令!”
属将们骑在马上随即拱手。
“保持阵型不变,缓行出击!”
“遵命!”
......
罗汝才率着所部前行,不到一刻钟,先前派出的斥候慌忙赶回。
人还未到声音便传来:
“大...大统领,前方五里开外有官军!”
罗汝才闻言一惊。
“有多少!”
“起码好几千!”
斥候上气不接下气。
曹操心中暗叫不好,远远望去,似乎已看到冒出的依稀黑点。
万一贺一龙战事不利,后方恐迎来追兵,唯有冲过去,方有一线生机。
两万对阵数千,还是有一定胜算。
经过片刻功夫思考,撕心裂肺吼道:
“列阵迎敌,一定要冲过去,切莫恋战!”
“遵命!”
一刻多钟后,列阵基本成型,双方已相距不足两里,彼此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
李秉忠扫视着黑压压的流贼骑兵,心中毫无惧意,抬手止住行进军阵。
五千关宁铁骑列阵整齐,黑色的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驻足后战马都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在渴望着冲锋陷阵。
“将军,流贼人多势众,咱们可得当心啊。”
身旁副将低声说道。
李秉忠微微冷笑。
“哼,关宁军威震天下,逃窜之敌何惧之有,迎敌!”
这时,对面的罗汝才几乎同一时间下令。
“迎敌!”
两方骑兵都动了起来,马蹄扬起的尘土瞬间遮天蔽日。
这是大明朝廷与流贼之间,最强骑兵列阵对决。
一方必须冲过去,一方必须将他拦住,硬碰硬一触即发。
“杀!”
不足十息功夫,双方骑兵正面相迎。
关宁军前军如一道黑色闪电冲向敌阵,三眼铳在二十余步处砰砰作响。
流贼前排骑兵倒地一片,刹那间双方碰撞在一起。
关宁铁骑算是以逸待劳,士气甚高,个个奋勇向前。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原野烟尘四起。
关宁铁骑虽人数处于劣势,然装备精良,骑术战术均高于流贼。
流寇也爆发出惊人战力,他们人数居多,冲过去就是胜利,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双方陷入僵持,不多时尸横遍野,一排排的人相继倒下。
偶尔突进对方战阵中的兵卒,自然迎来无数支武器围攻,落马惨遭踩踏。
李秉忠处在后方位置,时刻关注前面动态。
关宁军倒下的人不少,流贼倒下的则更多,流寇爆发出的战力让他惊叹。
看来敌人穷途末路,已发挥出最佳潜能。
“赵大牛赵二牛!”
“属下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