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建奴铁骑加上蒙古鞑子,总兵力6万上下,若不采取积极措施,大明危矣!”
老孙声如洪钟。
殿中随即陷入寂静,有心的无心的都在等着天子。
这事儿确实太大,建奴数年来已经两次叩关,所到之处可谓鸡犬不留。
今日偏偏把兵事拿到朝堂上来说,他们总算可以瞎逼逼了。
不过作为精明的大明官员,得看看形势再说。
“陛下,臣以为应立即出兵,杀杀建奴嚣张气焰!”
兵部右侍郎梁廷栋出班。
崇祯望了他一眼,一副抓到救命稻草的表情。
心中却在想,你吗间谍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看你家伙有啥幺蛾子。
“请梁爱卿教朕。”
啥?满朝除开知情者外,全都惊掉下巴。
皇帝数月来风风火火,从未示弱过,当下竟叫臣子教他,太特么意外了。
皇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其它事或许都可当愣头青,唯独忌惮建奴。
很好,有怕的东西就好,微臣喜欢也。
“陛下,臣前些时日有幸观摩禁军比武,禁军士气颇佳,装备精良,可挥师一战。
五万京营兵需拱卫京师只能作罢,然三万税兵可派,加上宣府边军共计15万大军,如此可与建奴一决高下!”
梁廷栋款娓道来,作为兵部大员,他拥有发言权。
不过提出税警都跟着去作战,就有点意思了,让革新派不得不警觉。
崇祯越加笃定,此人与意图破坏新税制甚至建奴叩关,肯定有关联。
“陛下,梁侍郎此言差也!”
王业浩拱手反驳。
天子一副六神无主,将目光投向王业浩。
“陛下,禁军出动臣并无异议,然税兵成立不足两月,新税铺开在即,税警怎可抵御建奴?
梁侍郎作为兵部大员,如此向陛下进言,居心何在!”
王业浩大义凛然。
“王侍郎,建奴战力不容小觑,我军兵力非接近三倍不可。
中原抵御流贼如火如荼,辽东与建奴势均力敌,根本无兵可调,难道王侍郎要看着大明生灵涂炭吗!”
梁廷栋不甘示弱。
“那按梁侍郎之意,多出三万税兵就能一定乾坤?恐怕过于荒谬吧?身为兵部侍郎竟口出妄言,不是庸才就是在心怀不轨!”
“你...你...你...”
梁廷栋胡子气得直吹。
王业浩义正言辞,新建的税兵能不能上战场,只要是个人都分得清。
崇祯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苟日的着实可恨,出兵都想玩花花肠子。
“陛下,新税是否值得全面推广有待商榷,即使要铺开,臣以为让税兵上上战场未必不可。
经过战火洗礼,税兵势必出类拔萃,如此更利于往后执法,成为户部之利刃!”
郑三俊拱手道。
皇帝直想发笑,在正史上郑三俊虽才能一般,但为人算正派严谨。
可这家伙话中似乎有话,比梁廷栋说的还令人敏感。
便问道:
“郑爱卿说新税值得商榷,这跟朝廷出兵有何关系?”
崇祯又摆出一副请教神情,显得很尊重他。
郑三俊很得意,在南都呆了那么久,总算重回中枢,皇帝要他说,他自然得表现表现。
理了理思路,开口道:
“陛下,当初魏阉一党南下收税,搞得民怨四起,尤其苏州抗税,称得上给朝廷抹黑。
太祖当初定下商税,也不过仅收几十年,后来几近取缔,神宗皇帝重开,效果并不明显,照样弄得民怨沸腾。
故臣以为,商税百抽五过高,应取消,即便征收,也应遵循太祖规制三十税一。
至于田赋十抽一,类似于张江陵一条鞭法,张江陵变法无疾而终,可见其不得人心。
房产税、土地交易税等臣以为更万万不可取!
当下中原在剿贼,建奴即将叩关,为维持大明稳定,臣恳请陛下废除新税制,望陛下三思!”
崇祯听后想骂娘,特么简直一派胡言。
问你二者之间的关联,你却一味抨击新税。
到底是张廷玉胡乱吹捧这家伙,还是读书人迂腐之气作祟?或是心怀不轨?
不管怎样,最起码此人无大用,说不定就是东林党的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