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
“......特大新闻......”
“当今天子关爱子民,取消百姓去府衙服徭役!
大明田赋改制,取消所有苛捐杂税,永不加赋......”
“朝堂有官员叩阙反对,天子震怒,今日将其拖至正阳门外,让百姓声讨......”
“什么?永不加赋?不会吧?”
“报纸上写着呢,还能有假,不信你看......”
翌日正辰时分,整个外城震动,这个消息,比昨日的还要劲爆。
住在城里的人家没有种地,却总有几个亲戚在乡下,亲戚的日子苦不堪言。
进城买卖货物的庄稼汉不少,这个新闻,可关乎家人存活,不禁都朝报童望去。
买报的人,明显多于昨天,人们穿梭于各条大街,奔走相告。
“张表叔,您急匆匆往哪儿去?”
“哦,是初六啊,你咋来京师了?”
“昨日听邻居回官地说,陛下在城中招兵。
晚辈丑时就打着火把出门,还没找到地方。”
“参军可以啊,皇上说了待遇优厚,一日三餐顿顿管饱。”
“对了,正阳门外就有招兵处,听说今日还让百姓们去那儿骂贪官。
大明咋有这等新鲜事儿,走,表叔带你去。”
“多谢表叔!”
......
“诸位乡亲父老,当今圣上此举,乃福泽万民也!”
书生边说,边朝内城方向拱手。
“只收正税,那我家就能多吃几顿饱饭了......”
“还给老爷们打啥短工,我要回家种地去。”
“对对对,我也要回家。”
“当今天子就是戏里说的千古明君啊,我们都给他老人家磕个头吧!”
“理应如此,那还等啥......”
说罢,书生周边一大群百姓,朝着内城正阳门跪下,口中山呼万岁。
害得书生都跟着跪了。
百姓们喜形于色,心情极度畅快。
“小伙子,还有啥新闻,接着念啊。”
“好好好,稍等。”
“当今天子昨日召集内阁及六部诸臣,商议改良百官俸禄,还有百姓永不加赋诸事。
然翰林院学士陈演等,于午门叩阙,试图阻止此等善政。
天子震怒,将于今日押往正阳门外,交予百姓声讨!”
“啊?还有此等奸臣啊,天子明察秋毫也!”
“苟日的昏官,大明败类啊......”
“大家快看,是不是那些人?”
这时,数十锦衣卫押着多个官员走出正阳门。
“肯定是,你看他们都穿着官服。”
众人七嘴八舌,朝正阳门涌去。
“大家让一让,当今圣上有口谕!”
“是不是要跪下听圣谕?”
“不用,你看那些锦衣卫都没说啊......”
“肃静!肃静!”
一锦衣卫扯着嗓子嚷道,朝内城作揖。
“奉圣谕,以陈演为首之十余文官,对永不加赋等事竭力反对,一度叩阙午门。
天子让百姓评判,只要行为不过急,天子恕子民无罪!”
锦衣卫将战战兢兢的官员们摁在地上,双膝跪地一字排开。
这些人手被绑着,嘴里还塞着破布,似乎都被吓破了胆。
“狗官!”
一簇菜叶子扔在陈演头上。
锦衣卫们连忙散开,站立于官员两侧,却背对着老百姓。
接着唾沫、烂菜叶、小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官员。
很多人嘴里骂骂咧咧。
一时间整个正阳门人潮汹涌,民怨沸腾。
陈演脸上不知享受了多少口千年老痰,肠子都悔青了。
当啥出头鸟不好,偏偏往枪口上撞,名声彻底坏也...
......
河南南阳。
“报...”
“禀督宪大人,流贼闯塌天现身邓州,有围城迹象,邓州知州求援!”
“流贼多少人马?”
洪承畴一怔。
“近4万人!”
“嗯......”
洪承畴捋了捋胡须,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