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诏狱待了近两个时辰,走出来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崇祯心中舒展不少。
如今永不加赋与新税制早已昭告天下,具体实施细则近期也将出台。
京畿地区暂不太担心,江南及闽粤想必没那么简单。
如果今年能将流贼重创,接下来的安置膳后,将更为繁琐。
按照轨迹,中原西北灾荒仍会持续数年。
那么江南甚至来自南洋的钱粮,就必须持续输血,否则困难重重。
现在将两个钦犯派出去,也算物尽其用,谅他们也不敢敷衍了事。
......
河南信阳。
王知州觉得自己就是军事天才,几天来打退流贼数次攻击。
在他的严令下,往城头的青壮又增加了一两千。
自己求援文书发出三次,假若上面派援军,那这一两天就能到。
欣慰的是己方伤亡非常小,流贼也没有撞击城门,攻城的蝼蚁反被流贼杀掉颇多。
反正自己这边见着流贼就一通暴击,根本不管节省弹药。
但凡有点军事眼光,都知道流贼并非想攻入城中,反而有故意为之的味道。
可这里就是群军事白痴,哪晓得流贼真实意图,常常为守住一波窃喜不已。
......
“禀大统领,丁贼所部有异动!”
李自成坐于军帐,正啃着一只羊腿。
“说!”
“遵命!”
“探马回报,丁贼已大举向南,近万前锋已前出数十里,正筹备渡河,看情况此贼并未找到闯王,误以为我部乃主力。”
“哈哈哈,再探!”
“得令!”
李自成很傲娇,抹了抹嘴角上的油渍。
“传额军令,未时攻城,这一次阵仗搞大点,再给城里施点压,让丁贼来得更快些!”
“遵命!”
李自成非常高兴,这几日以来,每天都攻城至少两次。
老营兵基本毫发无损,仅死伤几千蝼蚁,完全啥事儿没有。
如今吸引丁魁楚的目的已显现出成效,他得再搞搞,在丁贼过来之前溜掉。
“杀啊...”
流贼一窝蜂涌向城门。
“迎敌,迎敌!”
王知州在城墙上撕心裂肺。
通过几日连续战斗,胆子已没那么小,已经不需要躲在衙役身后。
老营兵撵着近万平民上前,比任何一次阵仗都要大。
千余弓箭兵止步在五六十步开外,朝城墙放箭。
“嗖嗖嗖...”
“啊...”
“我中箭了...”
“啊...我的胳膊...”
箭雨袭来,城墙上倒地一片,哀嚎声响彻四周。
“把盾牌立在城头,快!”
百户官慌忙下令。
王知州身边也有一个青壮倒下,差点点就射中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大人,下城墙躲一躲吧!”
信阳通判急促地说道,两个衙役还给他搬来一块门板掩护。
“慌什么,打退流贼这么多次,你没看见吗!”
通判只得闭嘴,畏畏缩缩跟在知州身边。
“大人,流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啊...”
“有何不同?”
王知州不解。
“前些日流贼未出动弓箭兵,昨日仅有少许,末将看今日不下一千。
墙上火药早都没有了,箭矢所剩无几,大人,该怎么办?”
王知州慌了,他是军事小白不假,却也不是傻蛋。
听千户官一说,瞬间心头直打鼓。
远距离武器消耗殆尽,唯有近战肉搏,对于守城来说,不是一般的弱势。
在流寇几番射击之下,城墙上的人不敢冒头,乱箭也射死射伤不少官民。
被裹挟的百姓架起云梯,嗷嗷叫着向上爬。
“流贼登城了,快砸,快砸!”
一千户官慌忙下令。
砖石、火油如雨点般狂泻,好几副云梯被掀翻,流贼片刻间死伤上百。
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无论卫所军还是青壮,都有了一小点点应敌经验。
“杀!杀!”
弓箭兵身后出现三四百提着刀的百姓,这是几天战斗下来,新充入的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