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月十五中元节,生生搞成了排兵布阵。
天刚擦黑时,后队步卒辎重全部赶至,炮兵、掷弹兵、部分医务兵等等,朝着各自部队继续进发。
非作战兵种留在了此处,还立即设置出总后勤基地、后方总医馆。
北地仲夏之夜,崇祯当然得给便宜先祖们烧纸钱,祈祷一份庇佑,感受一番文化传承。
在外面就是方便,不需要像京师那样,还得搞繁琐祭祀礼仪,简单点其实性质都一样。
翌日清早。
万全左卫外旷野之中,多出数十骑。
崇祯兴致极高,昨天的几十里是视察边防,今日狂奔才叫真正的策马扬鞭。
在燕云草场的时候,让方正化指导过他骑术,马上功夫谈得上大头兵级别,还跟着学了点拳脚。
这不,刚溜一圈马,回到卫所校场就忙叫方棕熊比划比划。
方棕熊一脸黑线,皇爷老是给他出难题。
自己不使劲吧,会说他在作秀,要是真干,又怕伤着皇爷万金之躯。
崇祯几拳打过去,方正化不断躲闪,硬是扑了个空,他那小心思早都被天子看穿。
两人博弈除开真功夫,还得玩头脑,最终小方挨了不少拳脚,故意与失误,二者皆有。
反正自己毫发无损,你愿意当沙包,那就尽管当呗。
半谦让的格斗玩两下就没意思了,让王承恩取来火铳,浪费掉不少纸包弹药。
接着又套上套筒军刺,练习一番拼刺刀,搞了个大汗淋漓。
“皇爷,该用早膳了。”
皇帝晨练得差不多,王承恩小声提醒。
“好,”将火铳一把扔给方正化,崇祯拍了拍手上灰尘。
两张大饼一碗稀粥下肚,再放肆地打了个饱嗝。
“去隔壁将钱阁老他们唤来,顺便...”
“报...边关紧急军情...”
正说话间,人还没到,嘈杂声便传进房内。
崇祯快步走出门口,只见几个锦衣卫扛着一黑衣大汉,小跑跑向这边。
钱龙锡、王业浩也已听到,纷纷走出值房。
“快,快将他扶进去。”
黑衣大汉眼神迷离,嘴唇裂出血丝,看样子渴坏了也累坏了,口中粗气直喘。
方正化忙端上一杯温水,黑衣人几口喝下,精神头恢复不少,还有点意犹未尽。
王承恩又递上一杯,这下喝得没那么急,喝完后缓缓站起身。
“臣有军情奏报当今!”
他不认得皇帝,面前的人不是常服就是军服,谁是当今还真分不清,眼睛略微拘谨地打量着众人。
“朕乃朱由检,你直接说!”
“臣...”
黑衣人欲下跪,崇祯赶忙打住,让他重新坐下。
“臣...臣多谢陛下。”
“莫慌,慢慢道来。”
“遵旨!”
“启禀陛下,臣乃高佥事麾下副千户张铁柱,高佥事让臣带来密信。”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还递上一只羊角。
天子当然认得此物,羊角是军情处特殊信物,有羊角到,代表情报十万火急,类似于鸡毛信。
拆开竹筒,里面有卷小纸条,写着一二十个字:
“中元出货,怀安囤货最便利,在下随货而至。”
“高文采可否还有其它交代?”
“禀陛下,没有了。”
“好,朕知道了,将张千户扶下去好生歇息。”
“遵旨!”
“臣告退。”
“去吧。”
崇祯将纸条递给钱龙锡,钱龙锡看后又递给王业浩。
“王爱卿怎么看?”
“陛下,高佥事的意思建奴昨日出发,从怀安卫叩关的可能性最大。”
“嗯,朕深以为然,”崇祯点头。
“按当下之布阵绝无差错,只是怀安边墙绵延数十里,从何处破关无法确定。”
“没关系,我军口袋阵也是数十里,各部能随时策应,马上把军情传予黄、尤两位总兵!”
“臣遵旨!”
崇祯摩拳擦掌,禁军出动的消息建奴肯定还不知道,至少暂时不知。
出发前就已安排,只要发现京师再有人去墙子岭,李若链必须立即秘密逮捕。
苟日的金钱鼠尾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