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章贤弟。”
“下官在!”
孙承宗望向范景文。
“以军机处名义向卢建斗回复,同意他所有部署,流贼残部涌向川陕,有洪承畴坐镇陕西,可保剿贼无虞。
除开川陕外,诸省清剿逐步进入尾声,卢建斗该把民政作为重点了,也应将手伸得更长些。
命他派出五千人奔赴济南,另一部五千兵马至淮安,一来呼应山东之京营兵,二来震慑江南心怀鬼胎之人!”
“下官遵命!”
这个部署在皇帝离京前就交代过,只要中原大破流贼,卢象升就必须派两拨人马进驻山东与南直隶。
两处地方都归他那十省总督管,山东尚有白莲教作乱,派兵到自己的管辖之地无可厚非。
当下分出部分天雄军赶赴到这两处,路途很遥远,因此头些时日孙承宗先派了三千京营兵去山东。
本身运河沿线理论上还有三四万漕兵,山东已进驻三千税兵,江南也有五千,但漕兵是啥样大家都清楚,说不定还与当地纠缠不清。
税兵更是成军不久,又以配合户部稽税为主,处理一般动乱还行,若刀兵相见还真不好说,这样安排就更加稳妥了。
顿了顿望向曹化淳,孙承宗问道:
“曹厂督。”
“下官在。”
“御医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禀阁老,下官已令两个御医刻意说漏嘴,不出几日,皇爷病情加重的消息就会满朝皆知。”
“甚好。”
几人表情各异,几息功夫后跟着连连点头。
要不是圣上严厉要求这样做,他们谁敢谣传他老人家病入膏肓,那可是要杀头的,就算皇帝仁慈不问罪,至少也会良心不安。
“李指挥使。”
“下官在。”
“锦衣卫呢?”
“启禀阁老,宣府战败谣言已在各大酒肆茶楼小范围传播,下属故意抓了几个人,动静闹得有点大,相信也就在这几日。
另外寺庙派出的人连同墙子岭数个武将,已被属下秘密抓捕,寺庙里的大鱼及梁府下人暂未逮捕,处于严密监视之中。”
“甚好,二位辛苦了!”
孙承宗脸上露出微笑,继而一副胸有成竹。
这档子事已八九不离十,而且这么多天来,就连华夏日报也仅对出征作过一次简单报道,似乎对宣府不闻不问。
这段时日华夏日报业务量大增,在河间府、天津卫、辽东设置办事处,京畿周边部分县域当天下午就能看到最新报纸,离得远的次一两日就能见到。
随着驿站进一步恢复,蓟辽、山东、宣大、山西、河南诸省镇、部分江南府县也能看华夏日报了,只不过要比京师滞后一些时日。
期间日报除了不断宣传新税制,就是刊登大食数字对照表,与礼部推行大食数字政令相匹配。
有时也聊聊民生,中原剿贼的事儿倒还没有回避,均如实跟进报道。
朝廷出兵宣府都快二十天了,报纸上完全不提进展,关于皇帝的消息也缄口不言。
相信结合这些异常,败类们哪怕接到那边传来的大捷之类小道消息,在不易分辨间,绝对会选择对大明最不利的讯息。
皇帝想出这么个肮脏之法,甚至不惜自诽龙体与功绩,留守班子几度都感到好笑,同时也佩服皇帝的智慧。
孙承宗收起笑意缓了缓,朗声道:
“诸位,立即将中原战况呈报圣上,陛下预计下月末也要班师,我等看家就得将家里看好,一旦发生动荡,各位按既定部署行事,不得有误!”
“下官遵命!”
......
兴和路东北方向数十里。
多尔衮坐在军营外草地上,望着夕阳留下的点点余辉,神色很是凝重。
六日前逃出生天,到这儿已安营扎寨四日,等待收拢溃兵,连战报都暂未向皇太极禀报。
可连日来仅跑回两三百兵卒,今日似乎没有几个,是该想想回辽东的事儿了。
自己17岁跟随皇太极出征屡立战功,不到二十岁就被赐号“墨尔根戴青”,执掌正白旗权柄,这一次阴沟里翻船,恼怒之后满是悔恨与羞愧。
大金国二十多年来,无论面对其它女真还是蒙古部落,可以说未曾一败,对决朝鲜与明国更是摧枯拉朽,可现实却是被最不看好的明国打败,还败得非常彻底。
真想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