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小声说道:
“郑兄,就算贼人侥幸达成所愿,大明绝对再无宁日,贼人是想当曹操啊,你我二人就是那不忠不义之臣,孔某今日悔不该来,以致莫名其妙误上贼船...”
“孔兄,那钱牧斋当年连考取进士都要行贿,此种小人小弟竟然听之任之,简直猪油蒙心,真该学蕺山先生与东林党划清界限,小弟也后悔啊...”
“呜呜呜...孔某终于悟了,陛下实乃圣君,大明早已病入膏肓,必须大刀阔斧根除病灶,孔某孟浪了,没有领会陛下苦心,真是无用啊,呜呜呜...”
“小弟也是啊...呜呜呜...”
两人抱头痛哭起来,几乎撕心裂肺,门外有人守着又怎样,已经不需要再顾及了。
现在无法出去报信,心里又极度忏悔,脸上神情变得越来越沉重,眼睛里还多出一丝决绝,
二人不知哭了多久,泪水早已风干,只剩下间断的低声抽噎。
“郑兄,孔某绝不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我南孔更不愿与北孔谄媚卖国之人同道,唯有以死明志报君恩!”
孔贞运擦了擦脸颊,猛地站起身,一副视死如归。
“黄泉路上有孔兄作伴,小弟愿与兄长同路!”
郑三俊随即站起,四只手坚定地捂在了一起。
环视四周,仓库里除了成堆的粮袋,就剩下几张桌子,不经意间,都将眼光定格在了满地碎碗片上。
两人不约而同整理一番衣衫,背靠着同一根长凳,拾起地上碎片,再相互点了下头,用力割向各自手腕。
“郑兄...来世再相见!”
“孔兄…来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