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脚下,铁蹄踏碎青石板,激起尘土飞扬,回音在空旷长街久久不散。
“奉旨封城!”
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城?这是要闹哪样?”
“不知道啊,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莫不是有乱军要打进来了?”
“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想要赶在城门彻底关闭之前离开,逃离这即将变成牢笼的天启城。
皇宫内,瑾萱跪在太安帝面前,头颅低垂,身体微微颤抖。
“陛下,三思啊!”瑾萱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封锁天启城,此举无异于自绝后路,会引起天下动荡的!到时候,民怨沸腾,社稷不稳,大厦将倾!”
“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太安帝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可是陛下……”瑾萱还想再劝,他知道太安帝已经走火入魔,但作为臣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江山毁于一旦。
“滚出去!”
瑾萱浑身一颤,只得缓缓退下,背影凄凉而落寞。
皇宫深处,一处隐秘的空地上,数十名工匠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工具,敲打着石块,搬运着木材,按照图纸上的指示,建造着一座形状怪异的祭坛。
汗水浸透他们的衣衫,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祭坛四周,每隔几步便站着一名身披甲胄的侍卫,他们手持长枪,目光锐利,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任何试图靠近祭坛的人,都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驱逐,甚至格杀勿论。
乾东城,百里璟奚结束一天的修炼。
他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疲惫,却又瞬间被锐利的光芒所取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压抑,沉闷,令人窒息,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天启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璟奚眉头微皱,他抬起手,发动已巳占。
忽然,百里璟奚看到,在那天启方向,有魔气冲天。
夜色如墨,沉沉地压在天启城上空,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
百里璟奚立于庭院之中,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剑光如水,在夜色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却也难以驱散心头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怪事……
“璟奚,在练剑呢?”
百里东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叶鼎之紧随其后,虽然也洗去了白日的喧嚣,但眉宇间仍残留着新婚的喜悦。
百里璟奚收剑入鞘,转身看向二人,微微摇头:“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练剑也难以静心。”
叶鼎之走到他身边,抬头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一切如常,莫不是你太过紧张了?”
百里东君也附和道:“是啊,你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放轻松些,天塌下来,不还有你顶着吗?”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百里璟奚笑了笑,知道他们是在宽慰自己,但心中的不安却并未消散。
正欲开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这么晚了,谁会来?”
不等他们反应,门房老李已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语气急促:“少侯爷,不好了,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说是快不行了!”
百里璟奚心中一凛,示意老李带路。
三人快步来到侯府大门,只见门外空地上,一个身影狼狈地倒在地上,浑身血污,气息奄奄一息。借着侯府门前的灯笼光芒,百里璟奚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一惊。
“姬如风?”百里璟奚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探了探姬如风的脉搏,气息微弱至极,伤势极重。
“百里……公子……”姬如风艰难地睁开眼睛。
百里璟奚眉头紧锁,立刻扶起姬如风,沉声道:“别说话,先跟我进来。”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也意识到情况紧急,连忙帮忙将姬如风抬进侯府。
如今,这姬如风身上布满了刀剑伤痕,深可见骨,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衫,触目惊心。
“这是被人追杀?”叶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