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这等大城规模宏大,街道整洁宽敞,三辆马车并排行进都不拥挤。街道两侧每丈余设有一杆灯架,悬挂着明黄的灯笼,夕阳西下之际,由专人点燃,方便游人商家晚间通行。入夜登高远望,那错综复杂的街巷如流萤交织,照亮夜空,形成独特的天水景色。
此时正是天水城最为热闹的时分,酒肆之内灯光煌煌、喧嚣声盈室,妓馆内外莺歌燕语欢声不断,街头行人摩肩接踵,显示这靠海大城市夜生活的繁华热闹,即使深夜也不逊于白天的喧哗奢靡。身临其中,仿似梦游,让人几疑现实与幻境混淆。
远远的便可看到一座三层的朱木小楼矗立在前方,精美绝伦,木饰雕工细致无比,夜晚中五彩斑斓的灯笼格外醒目。小楼后是一片被高墙围绕的大片空间,雕龙刻凤的围墙掩映其间。夜深时分,翠绿葱郁的树木投下的影子斑驳交错,数个小楼在其间点缀,别有一番探寻幽雅、探奇的独特气息。
此时高墙之后灯火通亮,人声鼎沸,显得十分热闹。
“那就是御香门,诸位快点。”荒天尘满怀笑意地点指前方道。
几人听闻,无不振奋神采,确认此地确是好去处。
走进去发现,门外站着三、四位健硕大汉,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接近御香门的访客,脸色似乎略带几分不悦。
范二愕然道:“这是什么情况?妓馆还有人站岗,不应该是美女出来揽客吗?”他有些不解。
荒天尘刚要答话,一名略带姿色的女子款款而来,笑道:“呦,这不是荒公子么,今又来了?这几位是?”她显然认出了来者。
竟是老相识啊!!!
在四人的注视下,荒天尘微微感到尴尬,轻轻咳嗽后道:“我今日带几位朋友来放松一下,这位几位是?”手指着门口那些武装的大汉。
妇人心中暗恨,轻声嘀咕:“今晚上郡守大人宴请贵客,这几个混账站在门口,把人都给吓走了,真扫兴…”随后热情地拉住荒天尘的手腕往内拖。
这剧情王小飞感情也不陌生,当初差点就被那群猫妖给拖进去,今天却是自己走进去。
边走边聊,不久便悉知缘由。
天水城今日夜宴,府尹大人独揽一座小楼,导致院内大面积地被众多府兵围住。原本因昆仑令牌热闹非凡的城区,此刻被郡守这一闹,倒是赶走了不少人,让老鸨非常有意见,但只能心中发发牢骚。
行走其间,皆是碎石铺的小径,两侧栽种各种珍贵的花草,每间隔一小段路程即设置一座精雅木制灯台,营造出清幽宁静的后园氛围。
引领他们来到一处竹林中的精美小楼,那风韵犹存的女子笑道:“几位先稍坐,姑娘们一会儿就来。”
荒天尘把那半老徐娘拉至一边,轻声道:“梅娘,我几位朋友慕‘天水七仙’之名而来,能否让仙子们来见一见?”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期盼。
然而,梅娘却显露出为难之色,回应:“荒公子,并非我推脱,只是今晚仙子们已被府尹大人包下了,恐怕难以办到……”
荒天尘悄悄地递给梅娘一锭黄金,“还望梅娘通融。”
梅娘瞥了一眼,笑容可掬地说:“罢了!我去试一试。说真的,哪一个御香门的姑娘不想服侍您呢?”说着似在半推半就地逗弄他,带着一片香气远去,这幕让旁边四位男子暗暗惊讶。
古训常言“人不可貌相”,果真如此。
平日的荒天尘看似儒雅沉静,原来却是识人善谋、在情场上老手。看他与梅娘这般亲近,甚至俘获了诸多佳人的芳心,显然是此间的常客。现在,他羽扇纶巾的样子,十足一名士风流。
梅娘离开后,众人打量着小楼,其内饰风格清新雅致,整然有序,洁净明亮。墙壁上点缀着几幅花鸟山水画,却并未显得单调。屋中中心,八仙桌上摆放一袭锦帕盖着的翠竹图案桌布,华贵之余不失清淡之美。一束洁白的玉兰花娇艳欲放,淡淡芬芳如细纱般悄然扑鼻,似乎未尝美酒便足以醉人。
难怪荒天尘大力称赞此处,这里无疑非普通脂粉之地所能企及。
不久之后,侍女们陆续送上佳酿和美食,又来了五位俏丽的少女为伴。
武烈虽略有拘谨,但举止大方谈笑风生。
范二早已醉在其中,不断嬉戏挑逗,还将美酒不停灌输给身旁的女孩。
荒天尘作为花丛老马,行为得体,他摇着扇子,体贴周到地照顾着大家。
明华一如既往,不温不火,但明显神游他处。
王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