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期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袭鲜艳夺目的大红衣裳,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精致的红色锦缎,锦缎的另一端系着的,是另一个身着同样红袍的新人。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未等他出声,便听到那庄重而熟悉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话语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二拜高堂——”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看到了主位上坐着原轶和林余姚并且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送入洞房——”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另外一位新人被推进了新房之中,踏入新房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皆是大片大片的大红色,那种喜庆的氛围扑面而来。
桌上摆放着一壶美酒和一根精致的秤杆,他下意识地拿起那根秤杆,缓缓挑起了那头红盖。就在红盖揭开的瞬间,一张俊朗的面庞呈现在他眼前,这不是程竹予吗。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程竹予向他靠近说着:“该履行夫妻义务了。”
原期安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看到程竹予扑向他,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救命,怎么会梦到跟程竹予结婚啊!
他不干净了(心理)。
连忙起床发现就只有林余姚在家。
“安哥儿,等一会你跟我去田间给你父亲送水。”林余姚看着原期安吃完了早餐,将烧好的水跟绿豆汤放在桌上。
大概是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他下意识接到:“程竹予去吗?”
林余姚笑起来,东西装进箩筐中:“不知道啊,想见他去老宅。”
原期安连忙拒绝,说了三遍没有没有。
他主动拿好东西,跟在林余姚身后,一路上他看到很多人在郁郁葱葱的田地里忙活。
这让原期安想起一句诗“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一边走一边想着笑出来,这诗也不算匹配,地里还有妇女儿童。
“笑什么?”
原期安寻声看过去,看到程竹予手上提着刚刚林余姚手上拿的壶走到他身边。
该说不说他现在有点pds,看到程竹予就能想起那个梦境,可是再退就到田基了。
只好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期安记得昨天程竹予说今天要去拜访媒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话说他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做那个奇怪的梦。
“我跟李媒人说好了,明天来纳采,回来的路上看到你们,想起原叔说今天去施肥,跟你们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原期安打量着程竹予,估摸着:“你会种田吗?”
听父亲说程竹予之前在念书,后面便去了战场,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种田。
“不会。”当然不会,但是程竹予觉得看一会就会了,而且根据他理论知识,施肥不就是挖的每个坑放上合适的肥料,有什么难的。
林余姚在前面引路听着他们聊,不禁笑出来:“快到了。”
说着加快了步伐,不打算跟着两位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
太阳有一些大,人们戴着帽子遮阳,在绿葱葱的田间别有一番趣味。
原期安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诗人会因此诗意大发了。
“田家勤力作,蓑笠事春耕。”原期安忍不住感叹道。
程竹予惊讶看着原期安,他没想到原期安那么有文采,细品了一些那句诗。
反应过来不禁感叹:“好诗,好诗。”
原期安连忙否定,他在背舒瞻写的《花街道中》这可不是他想的。
急忙找了一个借口:“这诗是我看大哥书里的,无意中记了下来。”
程竹予听到后,觉得有一些惭愧,自己一个童生的阅读量还没有小哥儿广:“还是我读书不够多啊。”
说完暗下决心,成亲之后努力念书,早日考取功名。
林余姚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先到地头招呼着帮工还有原轶。
田园正好也在帮工中,看到程竹予也来了调笑到:“恭喜啊。”
程竹予也笑了笑打招呼,然后跟原轶表明他也想参与施肥,原轶贴心的教他。
原期安离开时,程竹予已经能非常熟练的挖地放肥。
一伙人忙到中午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原轶结了他们半天的铜钱8文。
睡了个美美午觉后,原期安起身去老宅找程竹予,早上他们约好了,下午去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