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男孩的街道离程家之前的宅子很近,商量过后他们决定带男孩到宅子里谈话。
程竹予拿钥匙打开院门,院子里还是保持着成亲时的模样,红绸缎随风飘扬,红地毯铺到堂屋,非常喜庆。
看到这样的场面,原期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程竹予身着大红喜袍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走向门外的场景。
“哥哥,你们刚成亲吗?”男孩眼中带着泪花,抬头看向原期安问道。
说着他抱紧了自己的包裹,他当时看两位公子气度不凡,才会跟着来的。
但是他们带他来的房子,并不像是非常富贵的模样。
“嗯,你要吃喜糖吗?”原期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中满是柔和的看向男孩问道。
说着他快步往里走,如果没有人来收拾的话,堂屋中应该还留有喜糖。
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跟着原期安踏进堂屋,他从小到大就吃过一次糖。
而程竹予则停下脚步,先将院门锁好,然后警惕的扫视着外面的街道,仔细查看是否有可疑的人跟踪或监视他们。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放下心转身往屋里走去。
刚进堂屋,程竹予便看到原期安正将糖递给男孩。
男孩拿到糖后,迅速将糖塞进口袋,又紧紧抱住了包裹。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程竹予,带着几分期待又几分不确定的情绪问道:“哥哥,你们刚才说了会帮我娘治病的。”
听到男孩的话,程竹予不禁失笑,走到小夫郎身边坐下后看向男孩,从衣袖里掏出20文铜钱推过去,温声问道:“你先把包裹给我看看,可以吗?”
男孩见状松开包裹递了过去,同时伸手拿过铜钱,动作麻利的收入自己的口袋中。
原期安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的信封果然跟太子给他们的一模一样。
他将展开信纸后下意识分一半给程竹予,看完信后,他皱眉看向男孩问道:“你有看过这封信吗?”
这上面的信息重大,如果被宣扬出去,那么知情人将会变多。
只见男孩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认识字。”
行吧,是他草木皆兵了,原期安都忘记这个时代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了。
而且程竹予认真看完信后神色严肃,看向男孩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把这信的来历,仔仔细细再讲一遍,不要有任何隐瞒。”
说着又把20铜钱推了过去,用铜钱换男孩的消息并不亏。
但这次男孩没有直接拿过铜钱,他双手紧攥着衣角,微微颤抖,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他擦掉泪水,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是来抓我去官府的吗?我被抓了,我娘怎么办?”
“不是的,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这封信从哪来的,你老实告诉我们后,我给你5两银子。”原期安神情认真看向男孩说道。
看得出男孩虽然品德不高,却是一个很有孝心的孩子,他会把糖收起来留给母亲,也是因为母亲的治疗费才去偷盗。
听到5两银子后,男孩犹豫一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天,我在集市上饿了一整天,实在没力气了,小花姐跟我说过大户人家的小姐会比较有同情心,说不定看我可怜就给我银两了,于是我就想着去那些大户人家的后门碰碰运气。”
说着男孩低下头,扣着手指停顿了一下,“我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路过,停在小巷中幽深的朱漆大门,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着锦缎的小姐,我立刻就冲了上去,结果被仆人踢开了。”
听着男孩的讲述,原期安重新打量了他的装扮,说实话如果自己也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给银两的。
看着男孩没有继续讲话,原期安以为他渴了,于是递了一颗糖给男孩问道:“然后呢?”
“他们打了我一顿后把我赶走,我…我就心生恨意。”说着男孩没有敢直视两个哥哥的眼神,摸着口袋里的银两,继续说着,“当天晚上,我就从狗洞钻进去,我打定主意要偷他家的财物。”
原本以为男孩品性不坏的原期安陷入沉思,是他看走眼了。
于是他打断男孩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口中说的院子在哪里?”
刚才那封信并不是太子写的,但却和太子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王家拿到的。
“那在城西南角,第一条巷子口。”男孩小心翼翼的承认道。
程竹予和原期安对视一眼,如果他们没有记错,那应该是李亚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