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那个被王家和李家迫害的白青流吗?”程竹予心中虽惊,面上却未露出太多异色。
毕竟仅凭一个名字,不能妄下定论,有可能只是同音的名字,还是谨慎地问一问为好。
听到程竹予的话,白青流也有些意外,这两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知道得更多。
“是我。”他平静地回答道。
这下原期安终于反应过来,他仔细打量着白青流,疑惑地问道:“你看起来并不像描述中那么惨。”
在金露阁时,隔壁桌的人曾夸张地猜测白青流的下场很惨,说他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所以原期安原本还想着要让暗卫去四处查访,才能知晓那段陈年往事。
白青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他轻抿了一口后,缓缓说道:“你们查得还没有瑞世子查得清楚。”
他这话里既有对秦西瑞调查深入的肯定,也有对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调查尚浅的暗示。
“白掌柜,之前瑞世子来古董行是来找你的?”程竹予心中虽已有答案,但还是想从白青流口中得到确切的确认。
“瑞世子正是为了调查张家之事而来,王家确实是跟张家还有李家合作了。”白青流微微点头,向他们说道。
当初与秦西瑞找来时,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他与王家的那段往事。
原期安看向白青流问道:“白掌柜,可以冒昧打听一下你跟王家的恩怨吗?”
他想从白青流口中了解更多关于王家的罪行,以便为接下来的调查提供方向。
“说来话长,飞鸽驿站是我家在南安承包官府的产业,直到两年前王家派人给我写信,问我要不要合作,我拒绝了。”白青流说着。
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们也想承包送信的事务吗?”程竹予皱着眉头问道。
楚朝的送信大多数都掌握在官府手里,只为保证信件的机密性和完好性。
白青流摇了摇头,回应道:“并不是,王家想将寄信的价格提高,被我拒绝后王家找到了夏知府。夏知府同意了他家参与,并为了制衡王家多加了一个李家参与。”
他将当时王家与夏知府、李家勾结的情况简要地向两人说明。
说着白青流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我的价格低,他们就对我赶尽杀绝,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被我撞到了王家翻看朝廷密信。”
王家不仅查看还进行抄录。
程竹予听后气愤不已,“这王家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偷看朝廷密信可是重罪。”
他没想到王家的罪行如此严重,竟敢触犯朝廷的禁忌。
“我一直默默收集到了礼部尚书与王家苟且的证据,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发现了。”白青流当初本想暗中收集证据,将王家和礼部尚书的罪行公之于众,却没想到被王家察觉,从而引来了灭顶之灾。
说到这白青流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们为了赶尽杀绝,说我家私通敌国,接着,他们又贿赂官府,让我白家蒙受不白之冤,家产被查封,家族成员四处逃散。我逃脱出来,隐姓埋名来到这古董行,以掌柜的身份苟且度日。”
他将当年白家遭受的迫害,以及自己逃亡的经历,向原期安和程竹予娓娓道来。
原期安听后,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个男人肃然起敬,“白掌柜,张家倒台时,你就可以把真相公之于众了。”
白青流苦笑着说道:“终于等到张家倒台时,我以为我可以将真相公布出来时,发现南安已经被王家和夏家完全掌控了,京城中王家的人脉也数不胜数。”
王家和夏家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南安的方方面面,让他难以撼动。
程竹予听着全程皱眉,他没想到朝廷居然那么乱,他之前以为只要考上就能实现抱负,却没想到官场中竟有如此多的黑暗与勾结。
“秦西瑞是找到您要了证据对吗?”原期安问道。
“对,当时瑞世子的到来,让我非常惊喜,我以为终于可以揭露王家和李家的罪行了,结果拿到证据后我一直等不到他的回信。”白青流回忆起当初秦西瑞找到他时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到后面又黯淡下来。
“瑞世子遭到偷袭,撞坏了脑子。”程竹予平复了一下心情,向白青流讲述秦西瑞的现在的状态,接着问道:“那您之前帮瑞世子收集的证据,可还留有备份?”
秦西瑞那边现在拿不出证据,暗卫还叛变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白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