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和众人交代了几句,依旧让张福做这县衙的师爷,其余人等也是一切照旧。
这个张福可是个宝藏人物,日后无论是招兵买马,还是屯田开荒,可都少不了人口。
至于那些差役,倒是良莠不齐,之前他们在赵雄手下,不过是混口饭吃,不尽心也就罢了,但如今自己可是要成大事的,手底下可不能有混吃等死的人。
不过眼下大局未定,一切还是以稳住局面为上。
这些人,需得有一位靠得住的人统领才行!
张尘正自寻思,忽然差役来报,说是县衙外有个自称高顺的汉子求见。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张尘急忙叫人唤了高顺来见。
高顺一进大堂,只见张尘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仰望着头上那方写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
望着他的背影,这一刻,高顺仿佛觉得眼前之人不似先前认识的那般,倒有一种胸怀天下的气度。
“你来了。”
“属下拜见公子。”高顺抱拳施了一礼道。
张尘转过身来,与高顺对视一眼,发觉他眼神中的错愕与凝重。
“孝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张尘道,“此番送粮,可还顺利?”
“公子放心,粮食已送到,麴庄主还差了两位兄弟前来拜谢。不过,方才属下听说了市集之事。担心公子安危,便自作主张,叫他们回去了。”
“无妨,孝父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寻你。”
不等张尘说完,高顺却蹙眉言道:“公子,你此番行事太过鲁莽,你可知道这会招来多大的祸端?”
张尘听罢,微微一笑:“孝父是觉得,我杀他们,杀错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赵雄黄文义官商勾结,戕害百姓,无恶不作,早就死有余辜。只是公子杀了他们,难免为自己引祸啊!”
“若我告诉你,此事乃是我有意为之呢?”
“什……什么!”高顺一时错愕,不明所以。
张尘笑了笑,又道:“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今日为商,未必他日亦为商。如今天下,乱象已现,此正是英雄用武之地。我料不出数年,乱世必起!到时,跨州连郡者必不在少数,如不能取一安身立命之所,日后如何立足天下?”
张尘轻飘飘的几句话,却令高顺呆立当场。
他不敢相信,这番话竟是出自于一个商人之口。
难道他之前,从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位张家公子?他的志向,绝不只是富甲一方这么简单!
“孝父乃英雄豪杰,值此乱世,正是大展拳脚之时。张某虽一介贱商,然匡扶汉室,安定天下之心亦有之!”
张尘的话如同九霄之雷,令高顺不由为之一震。
高顺怎能看不出天下大势。自桓、灵以来,朝政崩坏,天灾连年,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去年黄巾叛乱,更是雪上加霜,叛乱虽然平定,但大汉江山风雨飘摇之势愈演愈烈。
张尘说不出数年,乱世必起,这话绝非空穴来风!
难道,他真有如此眼界?
想我习武多年,不就是为了挣份功名,光宗耀祖?奈何朝廷昏聩,报国无门,竟至流落街头。今观此人,竟有凌云之志,若我尽心相辅,日后何愁不能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高顺的心微微动摇。可又转念一想,张尘此刻势单力孤,不过空有一百里小县,民心尚且未附,对外更有危局未解,是否真能化险为夷,还是未知之数。
于是,高顺言道:“公子志存高远,属下钦佩之至。但公子可曾想过,目下之局何解?公子莫非真的打算寄希望于华佗的说项吗?公子是否想过,若此事不成,又当如何自处?”
张尘笑了笑道:“孝父说笑了,我岂会将身家性命系于他人之手?如若华神医能说服太守大人,免去刀兵,那自是皆大欢喜。日后便可据城自守,徐图发展,以待天时。可如若不能,我也绝不会引颈就戮,坐以待毙!”
“愿闻公子之策。”
张尘继续说道:“魏郡之内,仅三千兵马,倘若太守大人执意相难,区区三千人马,我还不放在眼中。”
“公子未免托大了,这区区县城,并无驻兵,衙门的差役也不过数十人,如何能对抗三千之众?”
张尘笑了笑:“当下要做的,有三件事。其一,开仓放粮,广纳流民。之前赵雄与黄文义狼狈为奸,囤积了不少粮米,将之取出,赈济百姓,吸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