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张尘心情甚好。因为好消息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麴义派人来送上了厚礼,一方面答谢赠粮之恩,一方面恭贺张尘平定匪患,言辞之中更是大有交好之意。
张尘自然明白,麴义这样的人,一心想的便是为先登营兄弟寻得一位明主,日后好建功立业,飞黄腾达。而他能派人前来交好自己,便是说明,自己已经入了他的眼。
这是个好兆头,只要日后多多展现出人主之象,再施以恩德,必能令其归附。
第二个好消息,便是他苦等已久的委任状终于到了。看着这加盖了太守印信的委任状,张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尤其是他听到差人说,自己杀赵、郭二人之事,乃是遵太守大人的密令。
张尘不禁暗自感怀,暗道太守大人果然清正,一双慧眼明辨是非。
这一刻起,他这个广平县令,终于是名正言顺了。
他也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一展宏图了!
至于第三件喜事,便是他又查看了下自己的资产,着实被吴管家的敛财手段惊艳到了。
【财产:金(钱)】
【商铺:12间】
【田产:60亩】
【佃户:120人】
【存粮:1400石】
短短数日,不但将之前陷阵营的军费全部赚了回来,连产业也扩大了不少。
真不错,这下有了钱,又可以败家了!
匪患已平,之前筹划的兴建村落一事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那些拓荒的农田需要有人打理,最好的办法就是百姓们就地建村。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情要事先规划好,那就是田地制度。
此次参与拓荒的流民有多少,一共拓荒出多少亩田,每人分得多少,按人分还是按户分,秋收之后如何上缴公粮……
这些都必须提前计划好。不然,很有可能造成厚此薄彼,影响大伙的积极性。
当然,这些事情,张尘只是心里有谱,要让他亲力亲为,不免一个头两个大。
还好,他手下有会算账的人,吴管家不就是现成的吗?
想到这,张尘急忙命人唤来了吴管家和张福两人。
二人一来,张尘便开门见山地道:“今日请二位前来,只为一事。日前,张福带领流民拓荒,得田八百余亩,我打算让这些百姓在拓荒之地附近兴建村落,就此定居下来。可这田地该如何分配,还想请二位帮忙,拿个主意。”
“大人此举,真乃利民之善举。”张福听罢,立时赞道:“如此一来,这些流民才算有家可归了。”
张福说罢,取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道:“大人请看,这些参与拓荒的流民,俱已登记户籍,连带家眷,总共三千五百二十九人,共计七百二十户。”
张尘翻看着册子,不禁皱了皱眉。
辛苦了大半个月,也仅仅只能安置三千多流民。显然,张尘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张福似是看出张尘所想,忙道:“大人勿忧,今年开荒实在是有些迟了。待来年开春,属下再召集流民开荒,到时,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结果!”
张尘点点头,叹道:“这都是那赵雄罔顾农时之过,与先生无干。还是先想想,如何安置好这些百姓吧。我打算将拓荒之田尽数分予开荒百姓,使其得以营生,二位以为如何?”
吴管家听罢,当即道:“少爷此举,实乃亲民之善举。老奴以为,可按户分田。一应标准,朝廷早有明律。不过,秋收之时,各家需上缴粮食作为田税,这比例,还需少爷定夺。”
张福摇了摇头道:“大人,此举不妥。本朝实行的,乃是‘均田制’。土地皆为公有,按人口分与百姓耕作,待达到一定年限后方才归其所有。如今广平治下,还多为公田,倘若直接将拓荒之田分予流民,只恐其他百姓不满啊。”
“嗯……”张尘沉思片刻道,“张福所言,亦是在理,是我操之过急了。”
的确,不患寡而患不均,乃人性之恶也。如果此时将拓荒田地分出,那原本的百姓必会心生怨怼,觉得受到了不平等的对待。如此,对日后的发展可是大为不利。
张尘细细思量,觉得还是缓图为上,于是便道:“既然如此,便先将拓荒之田纳入公田,让百姓耕种。至于分田一事,待到过些时日,再拟定新田制。”
“新田制?大人莫非是想,打破原有的‘均田制’?”吴管家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