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料理了韩玄,便回转县衙,命人带了潘凤来见。
潘凤入内,一见张尘,便开口问道:“你们把韩大人怎样了!”
“大胆!”高顺怒喝了一声道,“大人尚未开言,哪个叫你说话!”
“不得无礼。”张尘站起身,朝潘凤施了一礼道:“潘将军放心,韩大人性命无碍。本官只是小惩大诫,给他些教训罢了。我观潘将军乃正直之人,何以甘心留在这等人身边?”
潘凤语气稍缓,道:“不瞒大人,我乃是御史中丞韩馥大人府上部曲,并非是这韩玄的手下。”
张尘点点头:“原来如此。”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般无二。
难怪潘凤是韩馥帐下的头号上将,地位甚至还在张合、麴义之上。原来早在这个时候,潘凤就已经拜入韩馥帐下了。
“韩玄乃是韩大人同宗之侄,此番出来,韩大人命我一路随行,护他周全,可我却有负重托,实在惭愧。”
潘凤说罢,还施一礼道:“张大人,我与韩玄一路同行,深知此人品行不端,如今得了教训,也算咎由自取。只是,此人一贯睚眦必报,既在大人手上吃了亏,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的,还请大人善加提防。”
张尘听罢,微微笑道:“多谢潘将军告知,只要他不祸害我广平百姓,想要如何报复,本官随时恭候。但若他假借报复为名,殃及百姓,本官身为一县父母,断不能容!”
张尘义正言辞,潘凤听罢不禁暗自赞叹。
寒暄片刻,张尘即告知潘凤韩玄如今正在医馆疗伤,又将原本打算拿来“贿赂”韩玄的百两黄金赠与潘凤。
张尘道:“我知将军非贪财之人,但此百金,乃子凡拳拳心意。与其赠与韩玄那等宵小,不如拿来结交将军这样的义士。将军放心,此乃我家经商所攒,绝非民脂民膏。”
潘凤听罢,只好拜谢领受,告辞而去。
张尘看着潘凤远去的身影,不禁慨叹。
此一去,不知他命途如何,是否还会重演三国历史,在汜水关前亡于那华雄之手呢?
“主公,方才潘凤所言,不可不防啊。”沮授捋着胡子,不无忧虑地说道。
那韩玄再怎么说也是京里来的上差,今日主公所为,实是有些冲动了。
“公与勿忧,区区一个韩玄,还翻不起什么浪来。”
张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他今日之举,也并不全是冲动使然。
一来,这韩玄只不过是韩氏一个子弟,别说是他,就算是韩馥,此时也不过是个御史中丞,手中并无实权。
何况,巡察事项,并非直达天听,像张尘这般微末官职,要先汇报太守,继而上报刺史大人。
魏郡太守厉温大人,一向清正不阿。前次他杀赵雄,那么大的事都被压下来了,自己只要修书一封道明原委,相信太守大人必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听信那韩玄的一面之词。
二来,他当面鞭责韩玄,也能让世人知道,自己是如何嫉恶如仇,不畏强权。只要是在自己的治下,任何人都别想妄行不法,扰乱治下安宁!
至于这第三,他便想的有些长远了。
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天下必会不齿韩氏所为。日后,若是韩馥出任冀州牧,必定声名受损,难成气候。
张尘之所以考虑到这一层,也是因为他并不确定自己的到来,是否会影响原本的历史轨迹。三国史上,董卓入京后,为了拉拢韩氏,才表奏天子,封韩馥为冀州牧。
而自己现下提前数年布局,便是要在董卓进京前,将整个冀州尽收囊中!
可万一董卓还是保举了韩馥呢?或者像袁绍一般,空降个太守之位?
自己今日这一通鞭子,便先打掉你韩氏的名声,好叫世人知晓,韩氏究竟是些什么货色!
待得日后,我众望所归,你却声名狼藉,你还拿什么和我争?
……
当晚,城西客栈。
天字号上房内,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张尘这个王八蛋!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哎哟,哎哟,轻点,你个废物!”
韩玄一边哀嚎,一边骂着身边给他上药的下人。
“潘凤呢?那个废物死哪去了?”韩玄大喊道,“叔父也真是的,什么货色的都拿来当个宝贝,跟我说他有多厉害,还不是三两下就被人家给拿住了!哎哟!你个废物,想痛死我!”
韩玄一边叫骂着,一脚将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