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仰望半空,目光凝重。
方才她所用的雷法,应该就是《太平要术》上的法术,不愧是大成境界,果然厉害得多!
只可惜,她已走火入魔,一旦使用超过九次,她便会死!
但是,张尘也承受不了九次雷击,再来几次,只怕他也要全军覆没了!
张尘思虑片刻,趋马上前,仰头看向张宁道:“张宁,黄巾气数已尽,你莫要再冥顽不灵,令生灵涂炭了!你若肯解散‘黄天圣教’,就此归隐,我可放尔等一条生路,如何?”
“张大人,汉室昏庸,你为何还要为这样的朝廷卖命?不如归顺圣教,为天下百姓开创太平,岂不更好?”
“哈哈哈哈!开创太平?”张尘冷笑几声,厉声斥道:“百姓生活本已困苦,还要被尔等裹挟!黄巾作乱之时,多少无辜百姓被牵连其中!商贾家财丰厚,尔等便肆意截杀,美其名曰‘劫富济贫’。哼!岂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于尔等刀下,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尔等滥杀无辜,为的何曾是什么天下太平,分明就是他张角的一己私利!今日还说什么‘开创太平’?尔等也配!”
张尘一语言罢,目光森寒,死死盯着张宁。
“黄巾败亡,原因无他,实乃——报应!”
张尘话语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深深地插进张宁的心里。
“不错,黄巾贼恶事做尽,就该覆灭!”
“黄巾贼党,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
周围一众军士纷纷喊道,咒骂声此起彼伏。
张宁脸色惊愕,眼眶中的泪水不住地滚动。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黄巾在世人的心里竟是这般!
父亲,我们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张尘低下头,漠然道:“张宁,今日我拦不住你,你自可带他们离开。但望尔等,好自为之……”
张尘说罢,环视周遭,看着满地的尸骸,心中也不禁一阵悲凉。
这些人,原本也是平民百姓,一朝被黄巾裹挟,终至曝尸荒野的下场!
“众军听令,收兵,回城!”
张尘淡淡地说着,回望张宁一眼,眼神中包含着希冀与怅惋。
张宁强忍悲痛,一挥手,一道狂风卷起。转瞬间,三人便消失不见。
张尘率领着众军返回邺城。
田丰、高览早已等候在城门口,恭迎张尘大军凯旋。
此战,张尘折损了近万兵马,而黄巾十万大军却全军覆没,可谓大胜。
张尘遂命人统计伤亡名册,从优抚恤。
午后,张尘处理完阵亡士卒的事情,便召众将入帐。
此战大胜,自当论功行赏。除众将之外,士卒奋力拼杀,亦是劳苦功高,张尘便又传令军需官,备好钱粮酒肉,犒赏三军。
此一战,黄巾全军覆没,随军粮草虽焚烧殆尽,但军械还是缴获了不少。黄巾军虽然装备粗劣不齐,但十万人中,装备精良者倒也不在少数,这下子全归了张尘。
有了这些军械,他至少又能装备两万人马!
行赏已毕,张尘对众将交代了几句,便屏退众人,独留郭嘉一人在帐中。
郭嘉躬身一礼道:“在下恭贺大人得胜凯旋!”
“奉孝先生,不必多礼。”张尘道,“此战若无先生的奇门遁甲之术,破了那管亥的妖法,此刻说不定败的就是我了。”
“大人洪福齐天,自有上苍庇佑,区区逆贼如何能伤得大人?”郭嘉笑道,“此战,大人运筹帷幄,部署得当,方是取胜之因啊!大人用兵如神,在下深感钦佩。”
“先生谬赞了。”张尘微微一笑,随即郑重一拜。
郭嘉一惊,忙道:“大人这是为何?在下如何当得起大人一拜?”
“奉孝先生,我知先生有惊世之才,必非池中之物,笼中之鸟。张某不才,愿拜请先生出山,助我扫平乱世,匡复寰宇,令天下百姓再无饥寒交迫之困,战乱兵燹之苦,不知先生可愿否?”
郭嘉听罢,不禁一怔,随即笑道:“大人,在下闲云野鹤惯了,一向受不得拘束。今日出手相助,一来是不忍百姓遭受贼人屠戮,二来是仰慕大人威名,不忍大人为贼人妖法所害。至于出仕一事,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不愧是三国第一军师,果然没那么容易说动。郭嘉身具慧眼,洞察人心,一眼便能看出谁是明主,谁是庸人,莫非他瞧出了什么端